然後,不待伏羲再說什麼,一溜煙的便躥了個沒影。
“……”伏羲張了張嘴,這一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
隻能歎了一聲,再側過身子,傳音外界,“白澤,你進來吧。”
說罷,這鳳棲山上有仙音大作,神華四起,在恭迎一尊大羅神聖的到訪!
……
“哈哈哈!”
一陣陣大笑聲,傳進殿堂中。
眨眼的時間後,便是白澤的身影,一晃便到了伏羲身前,臉上帶著幾分喜悅,“伏羲,我就知道,你最後一定會盤古成功的!”
“那是!”伏羲微笑,“寄托所有人的希望,我又怎麼會失敗?”
“來……坐!”
白澤也沒有太客氣,隨意扯了把椅子坐下,語氣中一陣唏噓感慨,“話雖如此……當年也是夠驚險的了。”
“誰能想到,最後的岔子出在人道上?還是一群死人?差點把我們都給坑進去了。”
“但結果是好的,不是嗎?”伏羲笑笑,“洪荒得證永恒,倒果為因終成圓滿。”
“的確!”白澤發自內心的歡欣,轉而又變為惆悵,“就是可惜,一些老朋友,現在還在沉睡,想要歸來還要不短時光。”
被盤古掄起斧頭砍死,又有人道的變動,即使最後伏羲不惜代價的去挽回,拯救撲街隊友……他們也不是能瞬間就滿血複活的。
有的神,現在還在挺屍。
隻有強大的,才能最快過來。
縱然是白澤,這個紀元過去了數十萬年,才勉強顛倒因果,變動先天靈寶與大羅道軀,重新活蹦亂跳。
一複蘇,馬不停蹄的上門拜訪伏羲,談論盤古過程中的種種驚險刺激。
“對了……”白澤道,“我們要不要重操舊業?再建無上天庭?”
“你戰旗一揮,我們定當重新彙聚,統攝諸天萬界,執掌紀元乾坤!”
“不不不……”伏羲擺手,“現在啊,我也不想建什麼天庭,當什麼天帝了。”
“呃……”白澤有些愕然。
“你說……當天帝有什麼好?”伏羲笑著解釋,“每天工作多的要死,責任重大又不討好……”
“我現在已經突破極限,成道盤古,天帝位格對我又已經沒有了用處,何必惹這一身騷?”
白澤頓時無言。
許久,他才輕歎,“這樣一來,沒有一個絕對強力的組織統治,這天地、這人道,怕是要亂上好一陣子了。”
“我來的路上,法眼觀天地,洪荒四方眾生彼此,開始有些小摩擦了。”
“放在以前,天庭治世,武力至高,誰敢作亂?!”
作亂者,都被發配去勞動改造,直到改造到深刻認識天庭理念為止。
這種改造,不是生與死所能隔絕的——十八層地獄會告訴你,阿鼻劍早已饑渴難耐了!
可惜,這樣的美好時代,早已一去不複返。
曾經的天庭被人道反噬所抵製,再加上盤古親自出手抹除痕跡,讓曾經的浩浩天庭、天地法度,成為了眾生的一場大夢。
現在,靠著慣性還能束縛一二,可等到未來……蒼茫洪荒,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亂就亂唄?”伏羲漫不經心道,“反正洪荒已證永恒,人道愛怎麼折騰就讓他們怎麼折騰……”
“就像是大羅……一個個擁有了不死特性之後,做得最多的是什麼?”
“是作死啊!”
“不能儘情作死,那修行還有什麼意義?”
“就如同當年你們在天庭中那麼跳……還不是因為作不死?才使勁往死裡作?”
白澤頓時露出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儀的笑容。
“當然了,如果你要對現在的洪荒看不下去,也可以召集人馬,重新鼓搗個天庭出來……不過呢,天帝我是不會去做了,你們愛誰做誰做。”
“除了你,有誰能服眾?”白澤苦笑,“能成大羅,哪個沒點野望……一般情況下,誰都不服誰的。”
以前的天庭大體穩定,那是有伏羲壓著。
無論實力、威望、貢獻,都可讓諸強尊重。
少了這樣的鎮壓者……一位位大羅帝君,心思可就活躍起來了。
“算了,既然你沒那心思,我也強求不得。”白澤搖頭,“我就做我的本份工作就好……唉!”
他歎息著,“《洪荒史記》,我又得重新編撰了。”
伏羲和諧一時爽,白澤想去火葬場。
多少年的心血……就這樣沒了。
而且……
“現在要怎麼寫?”白澤有些發愁,“多少波瀾壯闊的大事件,都在天地的曆史長河中被沉到了河底,不能去追及……全靠我照著你給的圖去編……”
拿著幾張圖、幾條信息,就編出一個浩大的史詩,還不能借鑒真實曆史,要改變的麵目全非……白澤覺得,他的肝有些痛。
“要不這樣?”他試探的提議,“我筆給你,你來寫?”
伏羲麵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讓白澤從心的收回了前言。
“好好好……史官是我的工作,拚儘性命我也會去完成的……”白澤悲傷的感歎,怨氣經久不散。
伏羲當做沒看見,很淡定的叮囑著。
“編撰‘曆史’的時候,你要記住以下幾點。”
“第一,第一紀跟我伏羲無關。”
“第二,我是在眼下這個紀元才誕生的。”
“第三,絕大部分先天神聖,參照以上兩點。”
“第四,不管有什麼黑鍋,都往羅睺神逆身上扣就行了。”
……
“對了……等下我會用浩大的異象,證明我伏羲降生化形到了這個世間,行走在這個時代。”伏羲道。
白澤臉色變得奇異無比。
你這麼腹黑的天帝,去裝什麼萌新?你想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