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抱住腦袋，雙眼血紅的縮成一團：“拿到蛋糕刀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記憶，等到醒來，我隻知道滿房間都是血，隻有那蛋糕原封微動，蠟燭閃爍著。”
“門外有好多人舉著魔杖，要我出去投降……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我隻記得他們都倒下了，我還是拿著那把蛋糕刀。”
“鬼神告訴我，不要怕，隻要它還在，它就會保護我。”
“它不會讓任何人殺了我。”
“我失去意識的時候越來越多，我反抗過，但每次我醒過來，都在一地屍體裡麵……直到那個位麵沒有能阻止我的，我的世界被我殺光了。”
“它帶我來到了神界……我遇見了能打敗它的神，就是她！”少年死死盯著那個盜竊主神：“我求她幫我，她把我鎖了起來，然後每天帶人來給它殺！我哭著喊著求她不要這樣，我不想殺人，但她一直在喂養它……神！該死的神！”
“彆試著救我了。”少年忽然笑了起來：“我也回不去了。”
“我的世界都被我毀滅了。都晚了。”
他將修羅刀對準了自己的胸口，鬼神嘶吼著想要掙脫束縛來阻止他，但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噗！”
心臟被刺穿，沒等愈合，少年笑容猙獰，刀刃轉動，將自己的心臟整個刨出。
拿著血淋淋的心臟，左無念看著那哀嚎崩潰的鬼神，獰笑道：“原來你也會怕，你也會慘叫！”
鬼神哀嚎破碎，左無念也頹然倒在地上，麵色快速變得蒼白，那些被他束縛的傀儡也快速潰散。
隨著修羅刀上的神力退去，這把修羅刀顯露出了本體，原來是一把金屬做的蛋糕刀。
到了十六階，正式掌握【殺戮】規則之後，修羅刀對於修羅神來說隻是【殺戮】規則的載體，其上的【殺戮】足以用來戰鬥，無需追求材質鋒利了。
左無念倒在地上，看著林凡，聲音微弱道：“這些影子，是你的了。”
“你的爸媽，你的世界還好嗎？”
林凡點點頭：“還好。”
“你好幸運，我好羨慕你……”
林凡笑了笑：“下輩子投胎去一個叫大夏的位麵吧。”
“不，我不想這些了。”左無念苦笑道：“我聽說……咳咳……我聽說，我們都是被該隱血脈變成這樣的……該隱……如果可以，請幫我殺了該隱……吞噬我的靈魂，讓我看著你殺了該隱，我也能有點參與感……”
林凡點點頭。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該隱。
但也是第一次，林凡忽然發自內心的覺得，該隱真的不該活著。
見林凡同意，左無念似乎沒有了任何牽掛，他握著那把染血的蛋糕刀，兩眼渙散，思緒似乎回到了某個溫馨的時刻，嘴角帶上了笑容。
他帶著血沫，斷斷續續道：“妹妹，生日快樂……我來切蛋糕……”
林凡看著這個同類笑著死去，隨即伸出手掌，釋放出一道道鎖鏈。
那些鎖鏈束縛住一道道即將潰散的影子，以及那即將消散的少年模樣的本命鬼神。
“吼！！”
那靈魂再次失去了理智，鬼神暴怒嘶吼，但如今隻剩靈魂的它根本無法掙脫專門克製靈魂的鎖鏈。
“我勸你最好彆跑。”林凡冷冷道。
斷了半個腳掌、正扶著牆壁試圖一瘸一拐走出涵洞的盜竊主神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