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見了你說舅母偏心,也不瞧瞧你成日裡賴在舅母身旁,我隔幾日進宮一趟都是礙著你的眼了,舅母你可得好好評評理。”規矩的行禮問了安,秦寶綏就跑到皇後身邊拉著她的衣袖偎了過去。
對人沒印象,但也不難猜出來在座的幾位是何許人也。
徒留閔流盈瞪大了眼睛,撇著嘴辯解道:“沒見過你這般倒打一耙的。”
皇後對她們倆習以為常,也不偏幫誰,隻笑著對在座的幾位閨秀指著她們,佯怒道:“她們倆一見麵就這樣,可把我為難壞了,不過瞧著阿寶病愈竟是變的秀氣了,聽明珠說我還不信呢。”
明珠是長公主的閨名,太後娘娘通情達理,婆媳間少有矛盾,長公主這個小姑子從中幫了不少忙,故而長公主與皇後之間姑嫂相處也融洽。
設宴不單單是為了她,也是為了太子選妃。
太子閔裕北到了弱冠之年,府裡連個側妃也沒有,皇後為此費了不少心,若是他自己有喜歡的還好說,可就是沒見他對誰表露出來不一樣。
祝錦姿掩嘴笑著,眉目疏朗,調侃道:“最得姑母喜歡的就是阿盈和阿寶,可彆拿我們當幌子,阿寶多日不見是溫婉了許多。”
她是皇後娘家的侄女兒,在場的還有太子侍讀的妹妹蕭家姑娘,鎮遠侯府的沈姑娘,與太子多多少少都有關係,皇後想著親上加親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
秦寶綏撿了顆蜜餞堵住了閔流盈的嘴,撐著下巴彎彎眉眼,“祝姐姐這話說的,我何時不是這樣。”
可真不害臊!
可惜了閔流盈說不出話來,不然又得說她。
“阿寶這病是怎麼回事?”蕭如薈關切問道。
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這兒說道,這才得出一個結論來。
沈若箐恍然大悟,“堂哥那日回去一個人念叨了幾天了,原來是這樣,隻有一個模糊的記憶,憑著記憶對號入座?”
大致意思就是這樣,不然怎麼解釋也解釋不通。
昨日林太醫一事驚動了聖上和太後,她們在場的自然也知道,對她難免起了幾分憐愛心思。
皇後撫著她的頭,軟聲道:“阿寶受苦了,這次長了教訓下回可不許貪玩了,那些山匪真是目無王法,連我朝郡主也敢劫持。”
山匪是滅了,苦的是秦寶綏。
誰說不是呢,天子腳下公然挑釁,順天府尹被督察左禦史,也就是蕭如薈的父親參了一本,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閔流盈嘴裡嚼著蜜餞,好一會兒才咽下去,沒有參與她們的話題,她想等人都走了,再留阿寶姐姐說話。
“所幸阿寶沒事。”祝錦姿想想都有些後怕,那日她也在場。
沈若箐也附和道:“的確是嚇人,明晃晃的刀差點砍下來,我腿都軟了。”
燕京的美人園是出了名的花都,阿寶作為東道主還調了不少護衛負責安全這塊,公主府的人提前一天清了場,應邀而來的閨秀自己也帶了護衛,誰也沒想到出了這樣的意外。
其餘人都是受了驚嚇到處亂竄,那些人似乎是衝著阿寶一個人去的?
阿寶行事雖不著調,可心地純善,也沒同誰家結仇,祝錦姿心有疑惑,並未表露出來,她怕自己多嘴惹了嫌。
幾人討論著當天的情景,另一條路上的花叢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轉移了幾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