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交流,卻好像總是特彆容易生氣。
之前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我們兩個積怨太深,所以碰撞下會火花四濺,但這兩天接觸多了,我越來越覺得,他這樣並不僅僅是針對我。
“你這是去哪兒?”
車子一個轉彎,將我從思緒裡拉了回來,我才發現現在走的並不是去市醫院的路。
“殯儀館,寶貝送過去了。”賀北驍平靜的回答。
我的心裡忽然一暖。
說實話,雖然我一再說要自己去,不用任何人陪。可我真的有點不敢麵對。
我不知道如果在醫院見到寶貝的時候,我究竟有沒有勇氣放開她?還能不能說出送她去殯儀館火化的話?
那是我唯一血脈相連的人啊!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將臉側向一旁,偷偷的擦了擦眼睛。
……
我沒有為寶貝買墓地,而是選擇了樹葬。
塵歸塵,土歸土,沒有墓碑,不留名字……我希望我可憐的孩子,能夠忘記這次投生,忘了這些慘痛,去重新選擇一個更好的命運。
這些痛苦,憤怒,悲傷,還有回憶,留給我這個沒有本事,保不住她的媽媽來承擔就足夠了。
——
回來的路上,我沒有和賀北驍說話,雖然我很感激他一天的陪伴,可是從將寶貝安葬的那一刻起,我的魂魄似乎也隨著她離去,現在真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到了公寓,鐘點工居然已經等在了門口。她拿著柚子葉蘸水將我們的身上灑了一遍,甚至還準備了火盆讓我們邁過去。
我知道賀北驍從小是在國外長大的,這些風俗彆說他不在乎,可能之前連懂都不懂。應該是昨天晚上我說了我老家的習俗之後,他現去查的資料。
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忽然發現他的臉色居然比我還要蒼白。
正想開口詢問,他冷哼著瞪了我一眼“你敢再說一聲謝謝試試!”
說完,就這麼丟下我,徑自去了書房。
看著他的背影,我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可是還是忍不住蹙緊了眉頭。
這個人,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跑了一天,又哭了一場,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完全沒有胃口。
給仔仔擠了晚上要喝的奶,交給了特意來取的司機,我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大門,自己回了房間早早的睡下了。
睡到半夜,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敲門,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在做夢,可是敲門聲越來越響,很快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喂?”
“安小姐,我是喬助理,麻煩幫我開開門。”喬助理在電話那邊焦急的說道。
我嚇了一跳,胡亂的套了一件衣服就跑到門口,剛一把門打開,喬助理就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他甚至都沒有顧得上跟我打個招呼,鞋都沒換的就衝到了書房門口,用力的敲門“少爺,少爺,你開開門,給我開一下門!”
我糊裡糊塗的跟了過去,看到他前所未有的慌亂樣子,頓時也嚇得心臟砰砰直跳。
“喬助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