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燒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想把他弄回床上去,可是平時看起來瘦瘦的他,此刻卻有千金沉,我費了好大的力氣,卻壓根弄不動。
我咬著牙,把手放在他的頭下,努力的將他上半身支起,然後轉過身用後背撐著,一點一點往床上挪……最後愣是跟扛大米一樣把他給背了上去。
差點沒直接把我給壓趴下。
我把他安置住,轉身就去找醫藥箱,可是翻來翻去,裡麵居然連一板退燒藥都沒有,反倒是有一大堆各種進口藥。
那些專用術語我也看不懂,更不敢隨便給他亂吃,隻好又用手去拍了拍他的臉“賀北驍,你醒醒,我找人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去!”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可是眼神完全沒有焦距,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懂我說了什麼。
“可這樣會燒壞的啊!”我急了。
“不去。”他說著,一個翻身,直接把腦袋埋在了枕頭裡,用實際行動告訴我了他有多堅決。
我知道耽誤不得,最重要的是我都不知道能夠聯係誰?
之前那個喬助理倒是給我打過電話,不過那時候我厭惡一切和賀北驍有聯係的人,不給他拉黑名單就不錯了,根本就沒存他電話。
這半夜三更的,我到哪兒找他啊?
可這溫度也太高了!
心一橫,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我扭頭出了臥室。客廳裡有酒櫃,裡麵有很多用來做擺設的酒。我沒見這個男人喝過,不過我知道那裡麵有一些應該是高度白酒。
酒水的牌子我不懂,但是度數我還是認識的,隨手找了一瓶看上去度數最高的,我再次回到了臥室。
這個時候的賀北驍又一次燒得人事不知,隻是一個勁的在發抖。
我將他的被子掀起來,又脫了他的睡衣,將酒倒在自己手裡,搓了搓就在他的身上開始揉。他試圖掙紮,嘴裡一直喃喃的嘀咕“冷,冷……”
“忍忍,一會兒就好了,彆動啊,馬上好。”我嘴裡應著,手上也沒忘了使勁,在他身體上來回的揉搓著。
“阿儂,阿儂……”
“嗯?”
“彆死,彆丟下我……”
我忽然就閉上了嘴巴,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
當初明明是他丟下了我,臨走之前還那麼惡毒的將我推下深淵,怎麼現在會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是沒有想過這中間會有什麼誤會,可是究竟是什麼誤會,能讓他在我們歡好後的第二天就棄我而去?
就算我做錯了什麼,或者他後悔了和我之間的關係,那麼為什麼不當麵跟我說?
最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男人啊!他怎麼能夠在我瘋狂的尋他不得的時候,還把我們親密的照片公之於眾?
那天晚上是在他住的公寓裡,家裡除了我們兩個再也沒有旁的人,那些照片不是來自於他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