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最高溫度超過了四十一度。醫生們也嚇了一跳,甚至都不敢移動我,隻能把醫院的儀器都搬到了這裡來。
賀北驍原來那幾天是要出差的,可是因為出了我的事兒,取消了一切公務活動,在床邊整整守了五天,直到我的溫度完全降了下來。
這幾天夏瀅每天也都會來,但是她總算是恢複了上班,也就是下班後會過來看我一眼,問問情況。
“安小姐啊,你趕緊好起來吧,你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把所有人都嚇死了啊!”說到最後,張姐唏噓不已。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一刻,我甚至根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我隻知道,我又活過來了,一時半會兒的,好像暫時也死不了了。
可是活下來之後呢?我要做什麼?我又能夠做什麼?
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被賀北驍禁錮在這個房子裡,囚禁在隻能有他一個人的世界裡?
我的心頭一片茫然。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的身體慢慢的恢複了,醫生和護士們移走了那些儀器,也終於不再每天上門了。
賀北驍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麵前過,不過我知道他晚上還是會回來。隻是,現在我們兩個人好像顛倒了身份,我住在主臥,而他每天晚上則睡在我之前的那個客臥裡。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敢見我,不過我已經不在乎了。我甚至已經習慣了被關在這麼一個小公寓裡,彆說逃離,連出門的都沒有了。
其實,不光這個,我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畫畫,雕刻,甚至聊天。夏瀅每天晚上都會過來,然後想儘一切辦法逗我開心,可我每次都隻是淡笑的望著她,內心一片平靜。
我活得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
這天晚上,我又做夢了,夢到了我的母親。
在夢裡,我回到了小時候,媽媽握住我的手,一筆一劃的帶著我寫毛筆字。
我抬頭望著媽媽,眼睛裡全部都是渴望,我跟媽媽說“你什麼時候才來接我走?媽媽,我想和你在一起。”
——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被身上的那份沉重給壓醒了。
我不耐煩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賀北驍壓在我的身上,兩手分開支在我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想也沒想,幾乎是反射性的一把將他推開,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並沒有強求,順著我的力道在對麵曲腿坐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撫了撫我的臉頰“阿儂,你好點了嗎?”
我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健康,可是我卻沒有一點興趣去陪她做那種遊戲。
而且我心裡也明白,以他的性格,在進這個房間以前,肯定早就從醫生那裡看過了我所有的體檢結果,現在我的回答,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看我不說話,賀北驍也沉默不語。
隻是他忽然一把扯開我裹在身上的,嚴嚴實實的被子,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將舌探入我的口中,拚命的吮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