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點了點頭。
“囡寶啊,那你和那個賀先生……”舅媽遲疑的望著我,不知道要怎麼問。
“安安和賀先生沒有一點關係,以後也不會有!”舅舅忽然快速的打斷了舅媽的話。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我“有多大碗兒吃多少飯,咱們得知道自己的斤兩。既然回來了,就把以前的都忘了吧,以後就留在家裡,咱們本本分分過日子。”
舅舅咬了咬牙,眼睛因為憤恨而變得血紅“那個女人不要管了,也彆再去麻煩彆人,惡人自有天收,彆因為她把自己的日子也搭進去。安安啊,咱們以後一家人,好好過,啊?”
舅舅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裡已經帶出了顫音。
我沒有說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舅舅是為了我好,他不想讓我因為仇恨而蒙蔽了眼睛,把自己搭進去,同樣的,他也不希望我和賀北驍再有什麼來往,畢竟我們之間是雲泥之彆。”
看我沒有說話,舅舅從腰上拴著的鑰匙串上取下了一個鑰匙扔給了舅媽“吃過飯就去把東院兒給安安收拾出來,讓她搬到那兒去住。”
舅媽和我全愣了。
舅舅嘴裡的東院是指和他們相鄰的院子,同為一個宅基地,卻分為了兩個院子,相鄰但各成一體。
院裡是年前才剛剛竣工的一棟兩層小樓,是老兩口用了一輩子的積蓄,還借了幾萬塊錢才建好,是準備留著給將來表弟結婚用的。
年前我最難的時候,曾經也想過要找舅舅借錢,就是因為知道他們要建樓才沒好意思張口。
沒想到,現在舅舅卻要將這棟對於他們來說珍貴無比的房子給我。
舅媽年輕的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倆人一直沒有孩子,不知道求了多少醫用了多少藥,花了多少錢,都沒查出原因。
一直到四十歲的那年,她抱著最後的希望跑到京城,跑了好多家醫院終於確診為輸卵管粘粘,做了手術。
第二年,生下了唯一的寶貝兒子,我的表弟英傑。
所以,雖然舅舅比我媽大了好多,表弟卻比我小好幾歲。
“舅,你彆折騰,那是英傑的房子,我可不住。”我從舅媽手裡搶過鑰匙,重新塞回了他的手裡。
“什麼他的房子?那是我蓋的,我說了算!”舅舅瞪了我一眼,又一次把鑰匙遞給舅媽。
舅媽的臉色很難看,嘴唇哆嗦著,眼睛裡又開始噙著淚,卻一聲不響的接過鑰匙,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去收拾。”
說完,她伸手拉過我的手“囡啊,你彆跟你舅強,英傑還小呢,還在上學。過兩年攢攢錢,我們再給他蓋。那房子你先住著。”
聽了舅媽的話,我的鼻子也跟著酸了。
舅舅是怕我在村子裡住著沒底氣啊!
跟著他們住,老兩口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家,他是怕我心不安,住不長,所以寧可將給獨生兒子準備的新房給了我,也要安住我的心。
可正因為此,我更不能要了。
“舅,我記得當初我爸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在山上嗎?要不收拾收拾我住那邊去吧?”
“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