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能夠平平安安,能夠不再忍受那排山倒海般的壓力,讓我做什麼,我都是樂意的。
有多苦,就有多愛啊!
我曾經想過我們兩個在一起會經受多少壓力,會麵對多少反對。
可是那些隻是設想。
隻有在真的經曆了,在看到了賀北驍那張曾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臉上居然也帶出了隱忍和絕望之後——
我才真的理解了,這種壓力是多麼令人窒息。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甚至還是那種為衣食奔波,金字塔最底層的那一種。
我有什麼資格,要求如此一個優秀的男人,為了我負著山一樣的重量禹禹而行?
他什麼也不說,默默的擋在我的前麵,替我做了那麼多,可是,我能給他的又是什麼呢?
是指責,是壓力,是痛苦,是委屈。
舅舅的話猶然在耳,我們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法強求。
我們兩個靜靜的相擁在一起,賀北驍的頭深深的埋在我的脖子裡,還用力的吸著氣,似乎是要找回那久違了的溫存。
其實這個地方一點都不適合親近,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屋子裡還有淡淡的血腥氣。
屋子外麵,更是有一堆事需要立刻去解決,處理。
可是,我們誰也不想動,即使不說,也都知道,我們在貪戀這份溫暖和平靜。
“阿儂,彆生氣了,之前的事兒都是在做戲,做給彆人看的。我原本是想著等事情解決了,再跟你說,沒想到……”
賀北驍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聲音裡充滿了無奈,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我原本以為我能掌控好的。”
我沒有出聲,閉上眼,根本不敢去想是什麼事,能夠抱他為難成這樣樣子?
那麼一個囂張跋扈的人,居然也有要做戲給彆人看的時候?
是什麼樣的人,需要他這樣去周旋?
看我不說話,賀北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槽牙磨得咯咯作響“阿儂,那天看到那些東西,我真的是要瘋了。我明明知道那些是假的,可是我還是控製不住怒火。”
“賀北驍,彆說了。”我疲倦的打斷了他。
“不,阿儂,你聽我說。”
賀北驍按著我的肩膀,強迫我轉了個圈,與他麵對麵。
他低下頭,目光與我對視“阿儂,你知道我最討厭和彆人解釋,但是這件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我抿了抿唇,內心很是掙紮。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說什麼?
可是第六感卻讓我莫名的害怕,甚至下意識的想要逃避。
可他的眼神,是那麼慎重,那麼認真,還帶著不可執拗的堅持。讓我無法拒絕。
我遲疑的點了點頭。
他用力的將我攬進了懷裡,一隻手按住我的後腦勺,讓我的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上。
“杜曉菲不是我未婚妻,她是我媽的遠房外甥女,可對我來說,她什麼也不是。”
我身體一僵,下意識的抬頭,可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他再次把頭給按了回去。
“但她和我媽關係很好,每年都會去美國陪我媽一段時間。她哥哥又是肝病科的醫生,在我媽生病期間,他們兄妹倆更是儘心儘力。所以,她說的話,我媽會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