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先斬後奏,非逼我和他結婚。
那我就真的會走投無路,良心難安了。
而現在,他願意換一種方式去處理我和他家人之間的關係,不管將來怎麼樣,能夠緩和多少,至少現在這個坎兒是過去了。
我終於可以不用在他媽媽還病重在床的時候,逼他以及被他逼著和他家族對抗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去洗臉,臟死了。”
賀北驍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肩膀上戳了戳,擰著眉頭,身子後傾,恨不得離我十萬八千裡,一副嫌棄至極的樣子。
說完,他快速後退兩步,鬆開攬在我腰上的手,從旁邊茶幾上抓過盒抽遞到了我的手裡“趕緊擦擦,一臉鼻涕。”
我去!這個人是潔癖犯了嗎?在我心情剛剛好一點的時候?
我磨了磨牙,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他的胳膊,將臉在上麵胡亂的蹭了蹭,毫不客氣的將眼淚和鼻涕全部蹭到了他的袖子上。
然後抬起頭,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賀北驍頓時變得忍俊不禁“舒服了?”
“舒服了。”我點頭。
賀北驍再次伸手將我攬過去,頭半低著在我的耳邊低語“阿儂,給我一點時間吧,我會讓你風風光光嫁給我的。”
我緊緊的偎在他的懷裡,隻覺得原本已經縮成了一團的心在這一刻忽然就全部舒展開來。
我不在乎什麼風光大嫁,可是這份溫暖,隻讓我覺得是如此的熨燙妥帖。
就好像前一刻還站在空曠的荒原,隻覺得自己孤苦伶仃,無依無靠,轉眼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將臉在他的懷裡蹭了蹭,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賀北驍用手撫著我的頭發,嘴裡喃喃的說道“阿儂,咱們好好的吧,以後再也彆鬨了。”
彆鬨了,以後再也不鬨了。
我在心裡默默的回應著。
可是,等等!
我忽然從他的懷裡再次掙脫,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是我鬨,還是你鬨?你把我學長弄到哪兒去了?!”
聽到我提學長兩個字,賀北驍的臉瞬時黑了。
他低著頭,凶巴巴的瞪著我,磨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非得在這個時候煞風景?蘇宇軒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藥了,你這麼維護他?!”
“不是維不維護的事兒,你明知道那件事和蘇學長無關,你不能找他麻煩!”我回答的義正辭嚴。
“那要是我找了呢?”賀北驍的眼神複雜,裡麵有隱隱的怒意。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後認真的說道“你不會,你不是無理取鬨的人。隻是,你到底把我學長弄到哪兒去了?”
聽我這麼說,賀北驍的麵部表情終於鬆動了些,他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學長,你學長,你還能不能叫的再親熱點?什麼叫我不會?我就是動他了,你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