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商人最看重的，無非是利益二字。
張沛緊張的喝了口水，笑的越發勉強:“我相信您卸磨殺驢的速度，不會這麼快。”
“大家一路走來不容易。我們之間的交情，也不允許我這麼做。”夏涼月靠著椅背，隨即安撫道。
她重新拿起桌上的筆，反問道:“這些年想挖你的人，不在少數吧。”
很多事，她不是不知情，隻是沒捅破。一來是相信張沛，二來是考驗張沛。
張沛麵上一僵，不知道夏涼月突然提起這件事，是什麼意思。他心裡有些沒底，也不敢耍滑，坦然承認:“是不少。”
“我如果對你有半點懷疑，你以為你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嗎？”夏涼月視線落在張沛的臉上，眼神極其的和善。
不管張沛是權衡利弊，還是對科技狐真的有感情，時間都證明了這家夥眼光和能力。
張沛心下鬆了口氣，被夏涼月敲打的，不敢再提之前的建議。
“取消合並的事，我答應你。跟著微光走到現在的人，並不多。我很珍惜你們，也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
過幾天參加7g研討會，聽聽年輕人的意見。多把精力放在拓展市場，和技術研究上。”夏涼月緩緩起身，站在玻璃窗麵前，借著玻璃打量著張沛的神情。
張沛擦了擦額上的薄汗，起身道:“嗯。我公司還有點事，就不打擾您了。”
關門聲響起，夏涼月卻緊盯著窗外。
天灰蒙蒙的一片，路燈早早的亮起。天上飄著雪，很快就覆蓋了眼前的一切。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又要到年末。
夏涼月手貼著玻璃，眉間微微蹙著，耳邊響起沈敘白說過的話。
“嘗試著用另一種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學會愛與被愛，平衡生活中的方方麵麵。”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她幾乎還是沿用上輩子的生存法則。
另一角度，該是指遊戲的角度。可生存這件事，不管有沒有存檔，她都會謹慎小心。
至於平衡，則是一件困難的事。更彆說，方方麵麵。
夏涼月輕吐了口氣，拿起外套離開辦公室，站在大城小廚的玻璃窗前。撐著一把紅傘，看著敲著鍵盤的沈敘白。她輕叩了叩玻璃，眼眸微微一彎。
不到半分鐘，沈敘白便帶著電腦，躲到夏涼月的傘下:“下雪了。”
“下了很久。冷不冷？”夏涼月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
空調自動打開，暖氣瞬間包圍著兩人。她打著方向盤，往森和府邸而去。
雖然現在的車普遍有自動駕駛的功能，但她還是喜歡自己來。
沈敘白注視著夏涼月的側臉，目光緊鎖在她那揚起的唇角:“感覺你今天心情不錯。”
“是不錯。”夏涼月話音一落，發現眼前的世界出現扭曲。片刻，又恢複正常。
麵對關於這個奇怪的現象，夫妻兩默契的都沒有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