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舟漸漸鬆開手,抬眸看向擔憂的四人,心跟著一暖“我就是害怕。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來你們和婷婷都消失。”
記掛了十來年的人,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那些個大道理,他怎麼能不清楚。可越是接近自己想要的事物,就越是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這樣的運氣。
也許,失去已經成為常態。得到,反而患得患失。
沈敘白拍了拍許行舟的肩,勸說道“不要排斥任何人,也不要對誰有過高的期望。婷婷已經做好了順其自然接受一切的準備,你卻沒有。”
“你好好的冷靜冷靜。如果還是想不清楚,伯父伯母明天就先彆見了。”夏涼月緩緩起身,建議道。
二老要是看到許行舟的模樣,不想才怪。
張新雨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跟在夏涼月夫婦身後走出趙以末家,氣悶的離開森和府邸。
回到家夏涼月,坐在陽台上出神。
“擔心行舟嗎?”沈敘白把熱茶遞到夏涼月手裡,試探的問。
夏涼月點了點頭,輕歎一聲“我怕行舟貪多嚼不爛。婷婷當初為了自由離開微光,自然也會果斷的告彆一段畸形的婚姻。在某些方麵,行舟不如婷婷。”
執拗的偏愛某個人,並不是什麼好事。
喜歡和愛從來都是不求回報的贈與,和感恩的接受。一味的占有,隻會讓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偏移。
或許有人缺愛到極致,才會享受這種令人窒息且扭曲的所謂的愛。
可惜,周婷婷不是。
周婷婷是個崇尚自由,且從容接受未知一切的人。好的,她會珍惜,不好的,她會丟開。
如果許行舟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成為周婷婷放棄的一部分。
沈敘白吻了吻夏涼月的額頭,感激道“真慶幸上天讓我們在彼此都成熟的時候相遇。”
“我不成熟的時候,也相對理智。隻是看待問題的角度,比較單一。”夏涼月把毛毯披在沈敘白的肩上,低笑著寬慰。
她往後一靠,看著夜色漸深,路燈挨個亮起。
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笑道“突然想到我家小魚兒說的話。”
“什麼?”沈敘白輕握著夏涼月的手,順勢問道。
夏涼月回憶著過往,複述道“她說。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人、壞人,好運、厄運,隻是有些人拿錯了鑰匙,還不知悔改,強行用錯誤的方式打開錯誤的大門。”
沈敘白輕笑一聲,側頭看向夏涼月,目光一碰到她便再也移不開。
聽她說這麼多關係小魚兒的事,不禁也對這個姑娘產生了好奇。
其實,沈敘白也很想和夏涼月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隻是他明白,他們都是獨立的個體,理解、尊重比任何愛的虛名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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