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敘白拍了拍趙以末的肩,看了眼病床上白布蓋著的許行舟。
這個世界的死亡方式隻有兩種,自殺和自然死亡。不會存在任何彆的意外。
他扭頭看向略顯呆滯的周婷婷,寬慰道“提前走的人,不見得是件壞事。”
“……,你這安慰人的話,怎麼聽著這麼的奇怪?”張新雨扭頭看了眼沈敘白,吐槽道。
理是這個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對她而言,死亡是很可怕的事。比死亡還要令她恐懼的是,他們六個人中,她是最後一個人離開。
如果有可能的話,張新雨想第三個或是第四個離開人世。
不管他們老到什麼地步,死在他們任何一個人前麵都會莫名安心。
周婷婷神情還有些木訥。似是不敢相信,許行舟就這麼走了。
她輕握著夏涼月的手,無力道“我還以為要很久很久以後,才會麵對這種情況。”
“哦,小可憐。”夏涼月上前輕輕的摟過周婷婷。隨後趙以末、沈敘白加入擁抱大軍。
護士等幾人告彆完許行舟,準備把將遺體送至太平間,辦理遺體保存手續。
五人相繼離開醫院,回到森和府邸。圍著餐桌,坐了一圈。
即便離開醫院,死亡的悲傷仍舊如影隨形。
保姆把飯菜挨個送上,像是之前計劃好的一樣。
夏涼月拿起勺子,挖了勺粥送進嘴裡“行舟之前說過,希望把葬禮辦成相機展。”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張新雨想到當年蘇墨死的時,他們談及死後的事。
記得當時,許行舟眯著眼睛,十分認真“我就比較簡單。在我靈柩前開一個相機展覽。”
那個時候夏涼月還在乞求,希望自己不是最後一個離開人世的人。
趙以末搖了搖頭,無奈道“大家要求最好彆太奇怪,不要給走的晚的人,留下太多負擔。”
逐漸回過神來的周婷婷,重申著自己的遺囑“我還是以前的想法。如果我不是最後一個人,記得在我葬禮上放。”
“……”沈敘白差點了忘了這個特彆的請求。
他喝了口水,轉移話題道“行舟怎麼突然就……是摔倒了,還是怎麼?”
周婷婷努力回想了一下,許行舟死前發生的事,一本正經道“他一直要給我講冷笑話。但沒有一個好笑的,後來我講了一個。他就笑到不行,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
“你是說,他是笑死的?”張新雨詫異道。這個死法,帶著莫名的喜感。
夏涼月放下勺子,好奇道“我比較想知道,什麼樣的笑話能把人笑死。”
趙以末和沈敘白放下筷子,齊齊看向周婷婷,對許行舟死前聽到的笑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周婷婷想到那個笑話,撇了撇嘴道“是很久以前聽過的一個,想起來也不是那麼好笑。笑話是,一個熱血青年,燙得吸血鬼滿嘴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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