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臉上的笑容愈發真誠了,他收起冊子,跟在後頭去了櫃台。
櫃台上展示出來的首飾花樣很少,但種類卻比較多,什麼簪、釵、步搖、瓔珞,眾多種類的加在一起,倒也是琳琅滿目。
林慧娘對那些個步搖、瓔珞、華勝、禁步什麼的都不感興趣,她走到櫃台便去看簪釵,嘴上還說道“子琮,你也幫我看看。”
雲慕琤應了一聲,視線卻沒有從櫃台上擺放著的首飾上離開。
他打量了一遍,先後指了兩款簪釵,“這兩個不錯。”
林慧娘現在已經不會懷疑雲慕琤選的了——倒不是說她很相信雲慕琤,而是她已經看花眼了,再加上她也挑不出來什麼,乾脆就有了後世那些陪著女朋友老婆逛街的男人的心理你覺得什麼好就要什麼,我隻管拿。
覺察到她態度的轉變,雲慕琤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轉頭去問夥計“你們店裡可有幫女客綰頭發的?給她戴上試試。”
“還真有,您二位先稍等片刻,小的去叫人過來。”
林慧娘這下更驚訝了。
這銀樓,居然還能幫著挽發髻?功能也太全麵了吧?
夥計走後,雲慕琤為林慧娘解惑道“大禹的銀樓裡,多是都有一兩位手藝好的婦人在的,因為有些首飾得配上特定的發髻才好看。”
林慧娘嘴上“哦哦”兩聲,心裡卻也是明白了。
這就跟後世有些賣珠寶首飾、化妝品的店裡也能幫著修修眉啊什麼的一樣,其實都是為了更讓生意更好一點。
兩人坐了沒多久,那夥計便領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過來,身後還跟著個捧著妝奩的小姑娘。
那婦人跟林慧娘解釋了兩句,便動手解開了林慧娘隨意編的辮子,又拿了梳子輕柔地將一頭長發梳順,便開始挽起了發髻。
雲慕琤看著她動作,提示道“這位姑娘不喜歡繁瑣,你隻挽個簡單些的便是。”
雖然有些意外,但婦人還是點點頭,按著雲慕琤說的做了。
林慧娘百無聊賴地托著腮等著,沒有時鐘,她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才見那婦人後退幾步,說道“好了。姑娘您照照鏡子。”
她說著,捧著妝奩給她打下手的小姑娘便將妝奩裡嵌著的一塊鏡子對準了林慧娘。
林慧娘看著鏡子裡的姑娘,新奇地湊近左看右看。
鏡子裡的姑娘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挽成了一個小巧的發髻,又分出了幾縷頭發被辮成了細細的小辮子,額前還留著空氣劉海兒,與之前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林慧娘盯著鏡子的自己看,越看越覺得這發髻有點熟悉。她仔細想了想,發現八七版紅樓夢裡頭,林妹妹最常梳的頭發可不就是這個樣兒!她後來在網上看到盤點,知道那發髻原來是叫垂鬟分肖髻。
“你看看這簪子你戴著可適合。”
雲慕琤的聲音打斷了林慧娘的思緒,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頭上戴上雲慕琤方才指出來的那兩根簪釵了。
她應了一聲,扭著頭細細地打量了起來。
那根銀色的簪子簡單得很,隻在簪首的位置做出了一枝小巧梅花的樣子。發釵也很簡單,往釵首去的位置嵌著兩朵大小不一的花朵,而釵首處則是用一枚打磨的圓潤的白玉做成了一輪明月的模樣。這一簪子一發釵此刻正一上一下地簪在烏黑的發間,隻看這張臉,彆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氣質。
雖然說著不喜歡首飾,但這麼一認真地打扮,林慧娘心裡還是很開心的,她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抬手小心翼翼地摸著自己的頭發,誇讚道“真好看!頭發也好看,簪子也好看。”
婦人露出了寵辱不驚的笑容,雲慕琤則是輕哼一聲,“既然這麼好看,你也這麼喜歡,日後要不要好生收拾一下自己?”他還沒見過哪家的姑娘有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外表的,哪怕是農戶家的姑娘,也都會戴根木簪。
林慧娘這會兒心裡正高興著,雲慕琤的話她沒怎麼入耳,隻是很敷衍地點頭,還一個勁兒地照著鏡子。
見狀,雲慕琤便對夥計道“你算算總共是多少銀子。”
夥計忙回道“五兩銀子的定金,這兩根共四兩半銀子,一共收您九兩半銀子,等定做的那兩套好了,還要再另付七兩銀子。”
雲慕琤隨意地點點頭,轉頭吩咐李允“付錢。”
李允拿出錢袋子,拿出一塊十兩銀子的銀錠給夥計,夥計去找了半兩的碎銀子交給了李允。
雲慕琤看向還沉迷照鏡子的林慧娘道“走了,咱們回去了。”
林慧娘有些意猶未儘,“這就回去了啊?”
明明沒來的時候還很排斥,這會兒卻又不願意回去了,雲慕琤無奈地笑了笑,說道“該回去用午飯了。”
林慧娘這才站了起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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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一對一爽文,爆爽甜寵,詼諧好笑,專治不開心)
爹爹一輩子難得認真一回,臨終前給離月卜了一卦,讓她趕緊找個人嫁了。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那個小徒弟還不錯。收拾包袱,她孤身上路,前去京城尋人。
隻是……
眼前這個不良於行,見風就咳的男子,真的是她那個乖巧聽話的小徒弟?
這幅模樣,她是嫁,還是不嫁?
爹爹說了,要是人長得好看,就要賴著不撒手。要是人長得不好看,就隨便要個十車金銀。
可,這個病嬌王爺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
爹爹教過她,人生在世,短短數十載,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離月直接把人打暈,打包帶走了。
不料,這個一句話就要喘三下的病嬌王爺,卻是個十足十的腹黑。
不良於行是假,纏臥病榻亦是假。身處波譎雲詭之中,他步步為營。
她的深情,她的朦朧愛意,他全都知道,也全都視而不見。他隻當她是最好用的一把利劍,可以為他披荊斬棘,也可以隨意贈與仇敵。
他不愛她……
原來,她隻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啊,猶如跳梁小醜一般,多麼可笑。
可是為什麼,她快要死的時候,含淚喚他小徒弟,卻看到他痛不欲生地嘔血,幾欲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