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琤哼了一聲,“自然不是。”
他說完,李允便拍了拍手,很快便有四個丫鬟將捧著四個大包袱走了進來。
鐘萃玟迫不及待地走上去打開包袱,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蓬鬆的雪白。
鐘萃玟有些癡了,他顫聲問道“這、這是?”
“這就是棉絮了,你身上的袍子便是用這做的。這些可都是慧娘用了許久,廢了好大力氣才彈出來的。”
也沒這話裡從林慧娘那兒學來的專業名詞聽得鐘萃玟一頭霧水,但他知道,這叫棉絮的,就是用來做棉袍的東西了。
“你這娃娃裡頭也是用的這棉絮?”
“呃……”雲慕琤被鐘萃玟突然一轉的話給問住了,他想了想,當時林慧娘並沒有明確說,她嘴上隻是說裡頭填了棉花,到底是棉花還是棉絮,她卻是沒有明確說明。
雲慕琤含混道“總之是用的棉花做的。”
為了防止鐘萃玟嘲笑他,雲慕琤連忙轉了話題“棉花的數量有限,慧娘便先給我們這個親朋好友送了棉絮,她說已經在做種子了,等明年便將種子分一分,讓百姓們自己種,能種出來多少,自己便能用多少。”
鐘萃玟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此甚好。”
“現在陽晉縣的百姓們冬天好過多了,雖然還沒有更暖和的棉衣穿,但有了火炕,冬天總不至於太冷。”
“也是,彆的地方不說,今年冬天陽晉縣會多活下來許多人。”
“若是棉花能在縣裡種開,那這就是林大人的政績了。”鐘萃玟笑道。
“先前你和慧娘沒關係,石碌都還算在你頭上了,更彆說如今的知縣是慧娘哥哥了,難道還不能算?”
“哈哈哈,我可沒這麼說。”鐘萃玟笑道,“你心思怎地這麼敏感?”
雲慕琤翻了個白眼。
又說了幾句,雲慕琤便換了輕鬆的話題,他與鐘萃玟說了幾句,便打著哈欠回了客院休息去了,等晚間兩人一起用了晚飯,手談幾局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屋外寒風呼嘯,怕兩位主子凍著,主院與客院的丫鬟便都在屋裡點起了炭盆。
飽飽地睡了一夜,第二日雲慕琤清早起床後,便與鐘萃玟一同用了早飯。
而此時在林家,林麗娘跑到廚房門口,一邊急促地喘著氣,一邊慌張地對趙氏說道“娘,姐姐生病了!”
“怎麼回事?”趙氏燒火的動作一頓,她站起來,臉上寫滿了焦急。
“就,我剛剛叫姐姐起床,她不舒服,臉也是紅的。”
趙氏快步走到姐妹兩個的房間,便看見了躺在炕上麵色潮紅擰著眉頭,一副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林慧娘,她走到炕邊探手摸了摸林慧娘的額頭,“額頭怎麼這麼熱?夜裡吹風了?”
林慧娘閉著眼睛搖搖頭,“可能是白天出了汗就脫衣裳著涼了吧,昨天晚上就有些不舒服。”
趙氏也想起了昨晚林慧娘沒精打采的樣子,當時她還是以為林慧娘是困了。趙氏轉頭對林麗娘說道“阿麗,娘去叫郭大夫過來,你先幫娘燒著火,等鍋上冒白氣了,你停火就是了。”
郭大夫是大林村的赤腳大夫,醫術雖然不怎麼好,但治個風寒還是沒問題的。
林麗娘連連點頭,跟著趙氏一起出了屋。
林麗娘進了廚房,趙氏便直接去找郭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