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愈說“陸子函的親媽在他五歲的時候移居國外,他父親陸重遠有一家做的很大的貿易公司,東郊的那所實驗學校,他就是最大的股東。”
“屍體檢驗了嗎?”
“已經送到了法檢室,沈法醫親自驗屍!”
涼嬋一臉嚴肅,“什麼情況,有沒有錄相!”
“有,跟我來!”
杜長生帶著兩人直奔監控室。
隻見兩點左右的時候,警車停在了看守所,陸子函被帶了進來。
一直放到審訊室,因為這案子牽扯的時間較長,很多檔案還沒有來得及整理。
陸子函一個人被關在看守所裡。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站起來敲門,從他的口型看,像是要上廁所。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又敲門,讓人送吃的,半個小時後,有一個女警推門進來,給他送來了一份漢堡,還帶著包裝,上麵寫著外賣。
他吃完過了一個小時,忽然就倒地不起。
“他吃的東西誰送來的?”
杜長生說“已經驗過了,那些東西很乾淨,沒有發現有毒物質。”
荀愈說“把這個給陸子函送飯的女警察叫來。”
過了一會一個年輕的女警察走了進來。
她臉色蒼白,看樣子還沒有從陸子函突然暴斃的狀態中走出來。
“您好荀處,我叫王媛媛。”
荀愈問“當時是什麼情況,你重新給我說一遍。”
“陸子函被送進來的時候,姚雨的卷宗還沒有到,所以也沒有人提審他,就把他關在了審訊室裡,他一會說要上廁所,一會說自己餓,喊的人心煩,我隻能按照他的要求去給他定了外賣,錢還是我自己出的呢,荀處,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是我毒死的!”
涼嬋“沒有人說人是你殺的。”
杜長生揮揮手示意王媛媛不必再說這些話。
“事情大體就是這個樣子,現場我們保護的很好,沒有人動過,這就帶你們去看看!”
說完他關了錄相,在前麵帶路。
……
推開門,一屋子的可樂的味道,地上掉落了漢堡的外包裝盒,兩個紙杯質的可樂杯,還有一個常用的吸管。
漢堡裡剩下的東西已經送去檢驗了。
杜長生一臉愁容的跟荀愈訴苦。
涼嬋環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可樂杯上。
她問王媛媛“你點的什麼套餐,還記不記得送餐人的樣子?”
王媛媛說“我不知道,因為是在平台上線上付款,外賣直接把東西放在了傳達上麵,我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而且門衛也沒看清楚是誰!”
“你定的是什麼套餐?”
王媛媛歎了一聲,“我哪裡懂這些東西,都是陸子函點的,他說他平時隻吃這種,並且要了兩份,如果點了旁的,他是一概不吃的,到時候他就絕食……”
“送去的都是什麼?”
“他隻吃了一份,剩下的另一份隻吃了一半,就扔了,把漢堡薯條,還有剩下的半杯可樂送去化驗了!”
涼嬋目光最後落在那一隻可樂杯上。
“隻有一根吸管嗎?”
王媛媛一怔,“我沒看清楚,應該還有一根吧。”
“我知道凶手可能把毒下在什麼地方了!”
她話音一落,便接到了沈廷玉的電話。
“出來,陸子函死於氰化鉀中毒,但是很奇怪,他所吃的食物裡,都沒檢驗出這種氰化鉀。”
“當然檢測不出來,因為毒根本就沒有下在食物裡,被凶手放在了吸管中了。”
荀愈和杜長生也聽到了她的話。
立馬叫人將吸管送去化驗室。
果不其然,在吸管的兩端檢測出了氰化鉀的成分。
案件到了這一步,仿佛進入了死胡同。
再加上外部媒體的報道,讓特案組的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動狀態。
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嶽昀也來了,姚如震的案子在他手裡。
姚如震的死,極有可能和其女兒自殺有關。
而姚如震的女兒姚雨之死,和陸子函又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現在最重要的一個嫌疑人,和當事人陸子函死了,案子到目前為止已經陷入了死胡同。
當初最大的嫌疑人張珊現在還關被在審訊室裡。
而在李誠昆案發現場找到的那個腳印,也與張珊的身高體重不太相符合。
那麼這中間還有誰,既與李誠昆認識,又與姚如震認識,同時還可能認識姚雨呢。
涼嬋站在辦公室的白板前,她畫了三個相交的圈。
在最中央相交的部位畫了一個問號!
如果說剛開始找到李誠昆的桃色新聞,與兩年前自殺而死的姚雨有關,那麼姚雨母親張珊的動機和嫌疑無疑是最大的。
而張珊和姚如震也正是因為女兒的事,而離婚。
經排查後,姚如震是一個典型的藝術瘋子,他幾乎半生都沉浸在雕塑的世界裡,所有的作品全部都委托拍賣機構來完成交易。
因為他的貨源比較槍手,而且創造的速度也很快,為人也比較大方,拍賣機構都願意出他的東西。
與外人結仇這一點不太可能。
姚如震這一生,唯一的變故,乃至人生軌跡的改寫,都在其女兒姚雨自殺的那一年。
張珊痛恨其丈夫結識了李誠昆,讓女兒走向歧途,最終受不了輿論而自殺,她最有動機,殺掉李誠昆,再殺掉姚如震。
隻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了預測的範圍。
張珊有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在姚如震死的那天,她曾出現在聯排彆墅小區裡麵,但是經過監控錄相的證明,她從進入小區之,到出去之後,隻停留了一個小時,並且沒有離開過暮眠家的大門。
這一點監控錄相不會說謊。
嶽昀大口大口的吐著煙圈。
原本打算從陸子函身上打到線索,沒想到還沒有經過開始,他竟然死在這裡。
他將煙蒂按死,“老荀,說說你們的看法”
會議室一陣安靜。
吳灝天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著。
驚呼一聲,“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