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山河見故人!
十天後,壽宴如期舉行,趙太尉身為三公之一,在朝廷中的地位卓然,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帶著禮物前來慶賀。一時間門庭若市,趙夫人特意開辟了新的園子供女眷休息。
京城中凡是三品以上大員的家眷幾乎都到了場,貴太太們被請進了屋裡,小姐們則是都被安置在假山之後的亭台中,淩青竹坐在席位的末尾,來的女眷們沒見過她,自然也沒人上來打招呼。為首的趙玉河正跟著一群世家小姐們討論著哪家的首飾最好看,哪家的衣服樣子最時髦。
一時間,淩青竹倒是樂得清閒,懶懶地靠在欄杆上。
涼亭麵積頗大,建在花園中央。此處原是上一個京城富商建的花園,後來富商搬走,園子因此空置許久,趙夫人因此次宴會,特意著人買了這園子。
涼亭四周用薄紗掩映,紗簾拂動間可以看見對麵過道。那條過道直通向趙太尉招待朝中大臣的院子。
青竹看了許久,也沒見到熟悉的人影,正無聊的四處打量,視線裡忽然闖進一抹藍色的影子。
趙玉荷正帶著一群小姐們,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見她抬眼,輕蔑地說道“你,讓開!”
青竹今天有正事,懶得搭理她,起身便想從她旁邊走開,誰知趙玉河伸出胳膊,直接攔了她的去路。
青竹轉頭看向她,語氣平靜地問道“還有事?”
早就準備直接反擊的趙玉荷沒想到今日的淩青竹竟然一點都不想跟她吵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要是沒事我就走了!”青竹根本不想去猜她的心思,繞過她徑自走了出去。
跟著趙玉荷的小姐們原本是來替她壯膽的,此時眼見淩青竹出了涼亭,一時有些語塞,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一個鄉下來的丫頭,竟然如此囂張,真是不知好歹!”
剛走出不遠的淩青竹恰好聽見了這句話,回頭看了一眼。
說話的女子陡然碰到她的眼神,一時間竟然嚇得呼吸一窒。
“這位是柳侍郎家的大小姐吧,看來最近過的不錯?”
柳侍郎最近很受皇上器重,柳小姐以為她提及自己身份,是想向自己服軟,臉上神情頓時傲慢起來,嗤笑一聲,剛想開口,便聽青竹繼續說道。
“柳小姐還是低調些好,畢竟,樹大招風。”
“你!”柳小姐一張小臉漲成了豬肝色,“你個死丫頭!竟敢說我!看我不教訓你!來人啊!”
旁邊的小丫鬟聽著命令,連忙站到柳小姐身邊。
“給我掌她的嘴!”
一旁的趙玉荷還沒反應過來,轉眼間便見那丫鬟聽了柳小姐的命令正欲上前,她原本隻是想讓淩青竹在世家小姐麵前丟些臉麵,可沒想到這柳小姐是這麼個急性子,她連忙拉過柳小姐的手。
“蓁蓁,你彆跟這丫頭一般見識。”
柳蓁蓁一臉不情願地看著趙玉荷,“玉荷,你攔我做什麼?”
今天是我爹的壽宴,當然不能被你給攪合了,不過這話是萬萬不能當著柳蓁蓁的麵說的,趙玉荷好言相勸著“你跟她一般見識做什麼?那不是自降你的身份麼?再說了,她一個野丫頭,不過是仗著我爹對她娘的愧疚,敢在府裡蹦躂,等過幾日我爹不管她,到時候,還不是任我們揉搓。”
趙玉荷的表情太過勢在必行,仿佛再過上幾天,淩青竹便要跪在她麵前,請求她的原諒,柳蓁蓁信了她的話,暫時叫回了自己的丫鬟,而淩青竹早已走的沒影了。
這方還沒到午時,戲台早已經搭起,就等著那位大人物一到,便能開始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