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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刮目相看(1 / 2)

烙仙!

塗山涉想這說得也沒錯?

除去對闌台所見稍有編排之外。

他本就受慣了非議,早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大動肝火,事實上對於大多數問題,他的態度都是放任自流,對待與自己差距越懸殊的人越是如此。見那婢女靠近同伴耳側,雜亂心跳裡也有著未說完的神秘故事,處處透出一股消息靈通的得意,他就順便隱身秋千之後,一邊梳理尾巴,一邊靜靜聆聽起來。

“那狐狸定是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事,那個,就那個,你總聽過吧?上次行軍路上有個帳子硬生生被天雷劈著了火!”

“天雷?”

“千真萬確,我姐夫就在附近的帳子裡,他還出去救火了呢,可是其他將軍守在帳子幾尺之外,不等他們多看就把人都趕了回去。一定是那狐狸遭了天譴,還把黴運帶到了大軍之中。”

“可,可按你這麼說,殿下明明也知道他是狐狸,非但沒把他趕走,還給他封了侯位……”

“這便是被狐狸給迷住了呀!在這狐狸之前,你可見過殿下與任何人親近?再好的美人送來也被他冷落一邊,天天沒個笑臉,如今卻是連男人都可以愛了……妖怪在吃人之前又怎會讓彆人忌憚他是隻妖怪呢?就算暴露了真身,他也會用些法子讓你覺得他仍然是很可靠,很可愛的。”

“可靠,可愛?”

“當然,讓你覺得在有他身邊就可以放下一切忌憚去喜歡他,因為你很安全。可等他張開嘴真要吃你的時候,你就連根骨頭都不剩了,”那位似乎懂得很多的婢女輕輕拍了同伴腦門一下,“我說你呀……還是小心些為妙!也許他哪天餓了就先捉你填填肚子。連太子殿下都被他迷得暈頭轉向,更何況你這個傻丫頭。”

“可我覺得殿下不會是任人宰割之徒,更不會因為一點兒女私情而枉顧大局……他帶狐狸行軍,我們的勇士還是大勝而歸。現在不把那妖怪殺了,也應是殿下有他自己的考量。”

“唉,也許吧,真真假假這麼多,你我聽聽便罷。”急脾氣婢女收了那副時刻十萬火急的聲線,說完又幽幽歎了一口,顯然並不完全認同。

“你說會不會是太子殿下心善,念及萬物有靈,見那狐狸最近安守本分沒去害人,這才留了他一命?”她的同伴卻還不死心,“那夜殿下命人不得靠近闌台,違者立斬,也許就是要親自動手教訓那白狐……血和狐毛便是纏鬥留下的,你看之後殿下毫發未傷,狐狸倒是一直老老實實,今日披甲回來的時候還真像位將軍,就是被殿下馴服了,以後要給殿下賣命的。”

塗山涉哈欠打了一半,忽然想要發笑——這講得煞有介事的,好像也挺有道理!

他最近確實老實得很,從不曾去害人。

隻可惜錯又出在最後一句。

在狐狸麵前可萬萬不該提馴服二字,被馴服的狐狸還是狐狸嗎?

是犬狗。

不過塗山涉也沒打算跳出去做什麼糾正。他認為自己八成控不住脾氣,而此地並非那個可以忽起一念而任性殺人的世界,就算他能收起屠刀好好說上幾句,也不一定能被相信。

況且還有一人與他一樣,聽了多時牆角,此時已經急於替他出頭。

“萬物有靈,”太子從庭側一株梅樹後現身,鬆鬆背著雙手,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嗬,這說法夠妙!”

他卸了甲,在這寒天之下隻著一身純黑單衣,走起路來也沒什麼聲響,甫一開口卻是獨有的嗓音語調,極度平靜,又帶一點點沙啞,偌大章華大概無一人不可辨認。那兩個婢女已經齊刷刷跪倒在地,竹製托盤也跟著落地,她們從上麵爬過,爬到太子腳邊,額頭“咚咚”地磕上小有凹凸的青石地麵。

“是奴婢多嘴!”哭腔裡蓄著哆嗦,頭卻不敢磕得稍慢一些,“奴婢背後口出狂言妄議殿下,以下犯上……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

太子不應聲,垂睫看著她們驚慌至此,半晌才淡淡說道“可本王隻是喜歡解釧罷了,是人如何,是狐又如何?更何況男女。”

仿佛完全沒聽那哀哭,他隻是尋常地說著自己想說的話,不過每個字都咬得比平素更冷。婢女爬得更近了,眼看著就要把腦袋磕到他的靴子上,他也不為所動。

這樣一來,婢女們很快就不敢再哭,小心翼翼地安靜下來,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額頭貼地的姿勢,身子隱隱地抖。

太子卻淺淺笑了,很淡的一抹,當它隱沒唇邊就顯得那麵容更冷“軍中大火不假,不過萬事講究個眼見為實,本王若是再聽到諸如‘狐狸招來天罰’的論調,就隻能趁下次出征把說了這話的人都帶上,好讓他們親眼看看天雷罰的是誰。”

說這話時心跳仍然平穩。塗山涉已然能夠斷定,他與自己一樣,也不準備殺人。

甚至分了些心神給身側的梅樹。

他抬起一手,輕輕托起一條綴了灰紅新蕾的梅枝,就這麼慢條斯理地看著,又道“既然宮裡傳話這麼靈通,不如把今天所見也傳一傳,本王做事無愧,也就求一個磊落。”

婢女們又把頭磕得直響“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妄談殿下私事了,還請殿下饒命,饒奴婢一命!”

太子問道“這是準備抗旨?”

塗山涉被他那氣勢衝得頸毛一凜,自覺這場鬨劇是由自己而起,不如早點結束了它,於是在太子拂袖而去之前從秋千後現了身形。太子餘光一瞥,接著視線就頓住,灼灼不肯移,而塗山涉幾步就躍上他的肩膀,狐尾在他背後掃了兩遭。

“無妨,”塗山涉說,“走出這庭院,她們就會忘記此事。”

話音一落,兩個婢女就行屍走肉一般齊齊站起,也撿走托盤,頂著淤血的額頭轉身向門廊走去。

太子凝視了片刻,直到那兩道白影隱入深沉暮色。

塗山涉便也陪著他看。

“這兩人忘了,宮中其他傳話的人不會忘。”太子開口,聽不出什麼情緒,又在魚池邊坐下,低頭看著水麵。

池魚一動不動,似乎已被寒涼禁錮。

“那我就讓所有人都忘記!”塗山涉溜下他的肩膀,蹲坐在大腿上,這高度正好可以對視,“我可以進入他們的心,把有關我的印象洗乾淨。”

“所有人?”太子笑了。

“除了你。”塗山涉歪著腦袋道。

“我想要的卻並非如此,”太子的目光靜靜的,掌根攏在他後頸上,指腹揉到了他的耳根,“我想要所有人都明白,我就是讓狐狸做了將軍,而且這狐狸可以勝任,他的勇敢和聰明比得過我軍中任何大將。我們會堂堂正正、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塗山涉被揉得有點癢癢,也不能完全明白太子所求——讓所有人忘記有多難,讓所有人理解又有多難?為什麼要拋棄簡單而選擇麻煩。同時這也是他無法答應的願望,做不到,絕對做不到。

卻見太子又笑了,這次笑出了八顆牙齒“那夜有血麼?”

塗山涉認真答道“不記得有。”

太子眨眨眼睛“我就說牙齒咬的不至於滴到地上。”

塗山涉用鼻尖頂他“謠言嘛,往往會為了證明自身而說得誇張一點。”

太子又問“幾時回來的?”

塗山涉道“三刻之前,茶是我泡的。”

太子在他腮邊撓了幾下,仍是笑著“很香。這蛛網又是在哪兒沾的?”

塗山涉從沒被彆人這麼撓過,太子也是第一次撓他這裡,離他嘴角那麼近,還有手指托著他下巴,長毛被分出縫來,指尖直抵皮膚,這一切都讓他很想打個噴嚏。

但還是皮毛的潔淨更為重要。

“蛛網?多嗎?”這話是打著噴嚏問的。

“滿臉都是,”太子幫他摘下幾縷,捏在他眼前晃,“背上也有,頭頂也有,尾巴倒是沒有!”

……因為我舔了。

塗山涉默默想著,頓時覺得有點反胃。

為了那麼一件事狂奔,跑得自己這麼狼狽,清理尾巴時又實在心不在焉……等他抓到斬菇之人,不將之千刀萬剮都對不起自己。

“先洗乾淨怎麼樣?”太子又幫他順了順頸毛,“然後把爐火燒旺一些,幫你烘乾。”

“你呢?”塗山涉問。

“我幫你洗。”太子理所當然道,抱起他往內殿走去。

“不能摸耳朵,不能摸肚子,我還要漱口。”塗山涉又提出要求。

“好,熱水有的是,”太子垂睫看著他樂,“對了,先幫我揉揉眼睛。”

塗山涉看他兩隻手都占著,自己冬天毛這麼厚,一隻手也確實抱不下,就用方才清理過的狐爪背麵幫他蹭了蹭。

“進灰塵了?”蹭完才問。

太子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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