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吳銘翻起身回答。
鰍向著吳銘的方向走著,看到對麵休息的誠子“我可以叫她起來嗎?我帶食物來,她懷著寶寶,不能餓肚子。”
“不必了,她已經睡著了,我剛剛找過東西給他吃。”
鰍蹲下身放好油燈,從籃子裡拿出兩個真正的飯團“這樣啊,我為她準備了飯團來著……”
“那個,吳銘大人,誠子她吃的是什麼食物呢?”
“飯團。”
“唉?”
“就是你手上的那個。”吳銘沒有打算對鰍說謊。
鰍驚訝道“原來如此,剛剛我記得有人說飯團不見了幾個,沒想到居然是吳銘大人您給拿走了。”
吳銘撓撓頭有些尷尬,若是四方川菖蒲或者九智來棲在他麵前肯定對此不以為意,但在自己相對在意的人麵前,偷東西畢竟是不對的。
“呐,可吳銘這樣做也是事出有因的嘛,就原諒你了。”
吳銘說道“嗯,謝謝理解。”
鰍在車上聽到了傳言,趁機對吳銘問道“誠子她…真的被感染了嗎?變成了卡巴內瑞。”
吳銘看著誠子說道“是的,她在上鐵甲城前就感染了,不過多虧了生駒他們,抑製住了病毒對她的蔓延,將她成功轉變成了卡巴內瑞。”
“那誠子她的寶寶,應該也沒有問題了吧。”
吳銘頓了頓,在腦中思考了一下“這個我不能保證,因為生駒的方法隻是將病毒阻擋在脖子以下,至於她和她孩子的未來,現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怎麼會這樣……”鰍對她的遭遇有些難過。
鰍有些淚眼朦朧“卡巴內已經奪去了我親人的生命、我朋友的生命,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出現卡巴內這些吃人的惡魔。”
“一切會好起來的。”吳銘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安慰道。
“嗚嗚……”少女低頭嗚咽著,在顯金驛破城後,她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了。
為了暫時的忘卻悲傷,她隻能認真工作,還照料著同她一樣,在這場災難中失去親人的其它孩子;她得在孩子們麵前表現得堅強,因為這樣她才能給他們帶來對生活的希望。
在白天她沒辦法表露自己的心境,可現在昏暗的空間卻是讓她沉寂下來,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悲傷,她畢竟還年輕,還是個女孩。
“會好的,會好的。”吳銘被她所感染,自己隻是一個任務的過客,這場災難在他眼中就是夢,可是自己麵前活生生的少女卻提醒著他,這裡是真實,這個世界的人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
吳銘想撫摸她的頭,但是手懸在了半空中……
兩隻手臂攬過鰍的身子,少女身體一顫,吳銘抱住了她,吳銘卸掉背心的懷抱有些溫潤,她似乎找到了依靠,可以放心的發泄心中的悲傷,在吳銘懷中哭出聲來。
吳銘是一個相對冷漠的人,即使是他的親人死了,也很可能不會流一滴眼淚。
但吳銘清楚的知道,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冷靜,所以他能理解鰍失去親朋的心情。
吳銘在少女的哭聲中不禁有些觸景生情,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緩聲念出他世界的一首現代詩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悲傷,不要心急;
憂鬱的日子裡需要鎮靜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
心兒永遠向往著未來,
現在卻常是憂鬱;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
而那過去了的,就會成為親切的懷戀。
女孩還在哭,吳銘不知道她有沒有能聽到他為數不多能背下來的詩句,他不是一個很懂得安慰彆人的人,隻能把自己所能做到的事情給她。
吳銘摸著鰍的頭發,從車上的窗孔看向外麵的篝火,自己什麼時候能結束這段旅途?
“這首詩是哪位學士先生作的呢?”鰍從吳銘懷裡抬起頭,語氣中還帶著哭腔。
“他啊,叫普希金。”吳銘翻了翻自己的記憶,對懷中的鰍說道。
……
聽到詩歌的不隻有鰍一人,鏈接尾箱的車門後麵,無名背靠著車門。
她心中下著決心該死的卡巴內們,我一定要將它們全部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