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霍格莫德的時候。”哈利知無不言。
“你不許再去霍格莫德了,波特先生,”烏姆裡奇輕聲說。她深深吸了口氣,“我一次次地教育你不要撒謊,你顯然把它當作了耳旁風。格蘭芬多扣五十分,再加一個星期的關禁閉。”
這時,斯內普教授正從旁邊經過。其實說“旁邊”實在是牽強啊,斯內普教授是從斯萊特林長桌旁邊經過,跟格蘭芬多長桌中間還隔了一個赫奇帕奇。但是現在很多學生都湊過來看熱鬨了,如果我作死,斯內普教授……大概會看到的吧。
阿西婭打定主意,便站起來出頭。她不卑不亢地對烏姆裡奇說“教授,您的第26號教育令表明,禁止教師向學生任何與其任教科目無關的信息。我想,這次采訪應該與黑魔法防禦術無關,您無權處置哈利。”
烏姆裡奇抬頭看著阿西婭,氣急敗壞,那張《唱唱反調》在她粗短的手指間顫抖。她突然反怒而笑,哼哼兩聲,用格外“嬌滴滴”的聲音說“墨菲小姐,你願意和波特先生一起關一場浪漫的禁閉嗎?”
“不願意。”阿西婭實話實說。
“我相信你願意。”烏姆裡奇的大臉輕輕顫抖,“而且,我有權利。高級調查官對涉及霍格沃茲學生的一切懲罰、製裁和剝奪權利事宜有最高權威。”
烏姆裡奇噔噔地走開了,許多學生的目光跟隨著她。阿西婭默默坐下來,她對於烏姆裡奇的禁閉還沒有切實的經曆,不過哈利可是過來人。
“你瘋了!”哈利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為我出頭?”
阿西婭長歎一口氣,沒有回答,隻是注視著斯內普教授在教員席落座。
他看我了。
他剛才一直看著我。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長達幾分鐘。
阿西婭沒有為自己這種跳梁小醜般的行為後悔。
或許會有後悔的那一天吧。
敲門。
“進來。”
烏姆裡奇把阿西婭熟悉的那一辦公室裝扮成了完全不同的風格。(原文中的描述有所矛盾,但本人認定烏姆裡奇沒有更換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地點)整個房間裡充滿了粉紅色和蕾絲碎花,牆上掛滿了一排排貓貓盤,那怕是桌子上的筆都強迫症一樣擺得整整齊齊。
……誰還沒有一個公主夢了……
一件粉色絨絨披肩讓烏姆裡奇和整個房間融為一體了。她正“端莊”地坐著,向一隻小小的咖啡杯裡加糖,一整勺,又一整勺,還是一整勺。順著她攪拌的動作,阿西婭第一次發現了她短短手指尖端的粉色指甲油和一顆甲殼形狀裝飾的碩大粉色戒指。
捧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神情上是無比的滿足。烏姆裡奇抬起頭,雙眼奇怪地凸出著,用滿臉皺紋的笑容說“下午好啊,孩子們。”
“教授好。”阿西婭和哈利乾巴巴地回答。
作死一時爽……
“坐下吧。”烏姆裡奇眯起眼,歪頭示意她旁邊的兩張椅子。
兩人忐忑地坐下之後,烏姆裡奇叉著手指開始講話“波特先生已經是這裡的常客了啊,今天就在旁邊看著墨菲小姐吧。”她正過身子,笑容滿麵地說,“墨菲小姐,我需要你來寫一些句子。”
阿西婭認命地問“我用什麼寫呢?”
烏姆裡奇從抽屜裡拿出紙筆,一挑眉毛,遞給阿西婭,並說“我要你寫我不可以頂撞教授。”
在哈利憤怒又委屈的目光中,阿西婭心驚膽戰地接過筆,自己的句子好像比哈利的長不少啊。沒有無意義的問題,阿西婭在空白的羊皮紙上開始書寫。
我不可以頂撞教授。
格外尖利的黑色羽毛筆筆尖,隨握著它的手在白紙上移動,留下一道鮮紅的字跡。
而那隻手的手背上,一行暗紅色的字跡深深印入皮肉裡。
一遍,一遍,又一遍。
直到鮮血順著手腕淌下來,沾濕了白色的蕾絲墊。直到顫抖的手握不住筆,羊皮紙上出現一道長而顫抖的劃痕,手背上的那一道直劃到小臂。
疼痛已經沒有了,阿西婭用力抓著羽毛筆,不讓它掉下去,筆下的字跡已經不成形。
這種程度,讓我後悔,還不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