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頂著“盔甲護身”的效果,阿西婭居然衝過了火焰,來到牆邊一扇門前。呃……這還是哈利的記憶嗎?也太詭異了點。此時阿西婭的視角遠低於門把手,但一用力,視線就抬升了上來,向門把手一示意,門就打開了。
屋子裡是一片鑽石般閃耀的光芒,大小不一的鐘表堆積在每一個角落,永無休止的滴答聲充斥著整個房間,成千上萬的指針都在輕刺空氣,卻又不肯徹底劃斷,總是在中間難受地停下來。
在房間的儘頭,一個鐘形水晶玻璃罩高高聳立在一張桌子上,裡麵充滿了翻騰的、閃閃發光的氣流。在罩子裡麵,一個小小的、像寶石一般明亮的物體上下漂浮著。它在最下麵時是一顆晶瑩的蛋,一升起來卻鑽出了一隻蜂鳥,在上升的過程中羽翼逐漸豐滿。而當它升到最高處,濃鬱的氣流化為液體,把小鳥的羽毛打濕,它便又墜落下去,被蛋殼承接住,一切是無休止的循環。
看起來,這裡時間好亂啊。
不過,這樣一副奇觀麵前,阿西婭感受到的確是強烈的本能。
猩紅的信子在空氣中遊曳,想要突破玻璃的瓶頸,將那隻蜂鳥一口吞下。
玻璃罩上映出的身影,是一條蛇。
這是……納吉尼視角?我還在閱讀記憶嗎?我還是安全的嗎?
四周環繞著的哢噠聲莫名讓人心煩,這隻嬌嫩的蜂鳥看起來鮮美又多汁。吃了吧,抓緊時機就好。為什麼?我又不是一條蛇。納吉尼是蛇啊,又不會有什麼害處,一段記憶而已,你還能改變什麼嗎?
一股巨力隨著蛇頭的動作而砸在鐘形水晶玻璃罩上,夢幻的光芒映照在每一片破碎的玻璃片上。如願以償地把蜂鳥叼在嘴裡,它的羽毛從我的腹中穿過,很美味,很溫暖,很強大的時間力量。
暗紅色的血從嘴角滴滴答答地淌下來,扭動著緩緩前行,一片大塊的玻璃碎片映出一條扭動前行的蛇,和蛇前行的目的地。
一個倒在牆邊的黑袍男人。
畫麵中的男人張了張嘴,天空中卻傳來了斷斷續續的聲音
“離開這個房間,回去。”
這不正是畫麵中那個男人的聲音嗎?
這時,畫麵角落卻衝出來一個人,不是阿西婭還是誰?
我要看下去!
畫麵中的故事卻沒有繼續,場景一轉,是阿西婭僵直地仰倒在草地上,瞪圓驚恐的雙眼。
“離開這裡!馬上!”
場景再轉,此時出現的阿西婭已經明顯是成人的樣子。她端莊地笑著,摔碎手中的空試劑瓶,嘴裡湧出汩汩的鮮血,卻被更加洶湧的淚水衝淡。
大概是瘋了吧,現在隻想把這些奇怪的畫麵看完。
場景再轉,一身黑袍的阿西婭握著斯內普的手,兩人看起來無論是年齡還是氣質都很登對。而且,都在黑暗中傷痕累累。
畫麵最後一次改變,出現在玻璃碎片上的身影,是一條蛇。
“看完了嗎?”
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上方響起。阿西婭趕緊抬高視線,卻看見了……自己。
嗯,是那個出現在玻璃畫麵上的,成年的自己。她是從門後走過來的,通過鐘形玻璃罩後麵的門,能看到一個巨大的房間,和一排排擺滿預言球的高架。
那是……預言大廳?
“你讓他擔心了,怎麼能不聽他的話呢?”
成年的阿西婭步步逼近,眼神曖昧。
這具身體的本能是露出毒牙撲上去發動攻擊,而且也確實這麼做了。對麵的阿西婭敏捷地展開反擊,一時間居然分不出高下。
可是,為什麼要打呢?和自己打起來不是很滑稽嗎?
我現在不是我啊,我是納吉尼。
可是,對麵那個也是我啊,就是不想打啊。
想著,蛇的動作慢了下來,被成年的阿西婭製住。
“你就是個小傻瓜啊,蠢得算是可愛了。來。”
成年的阿西婭帶著小蛇走出時間廳,在圓形房間的十二扇門中選擇了一扇。打開後,魔藥教授辦公室就出現了。
環顧四周,房間裡有一些淩亂,應該是哈利留下來的。話說哈利去哪兒了?補斯內普的習還能中途逃課?
斯內普教授環抱雙臂,慢條斯理地問“鐵甲咒?你們兩個有必要這麼同步嗎?能搞砸的機會並不大,可你偏偏就一把抓住了,我應該誇獎你的天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