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斯內普計劃!
“我可以和你一起看那本魔藥課本嗎?我隻有這一個請求。”
看到哈利真誠的眼神,連這個也不答應就有點太過了吧。不過說實話,也許哈利隻是想要蹭一下斯教的筆記而已,畢竟突然變“學霸”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兩人在魔藥課上的表現讓斯拉格霍恩讚不絕口,這很快就引起了赫敏的注意。
不過……也許是因為阿西婭和赫敏都是女孩的緣故?赫敏雖然立即著手調查,但明麵上並沒有多麼強烈地反對這位“混血王子”的指導。
六年級繁重的課程倒是讓生活變得更加簡單了,很難想象一個穿越者正在疲於應付堂考日考周考月考吧。在麥格教授的“強製自習”監管下,時間倒是過得不緊不慢滿滿當當。
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選拔在哈利的主持下進行,同時,赫敏和羅恩的感情線正在加速升溫,不過除了上課時間三人組再也見不到阿西婭了。不知道麥格教授用了什麼說法來解釋,阿西婭竟然也沒有被這幾位好友盤問。
還以為六年級就會這麼過去了……畢竟,是真的沒有機會接觸外界啊。阿西婭活得混像一個假釋犯。
十月中旬,霍格沃茨的學生第一次被允許去霍格莫德村。由於伏地魔的動作越來越頻繁,學校的防範措施也嚴密起來,終於有一個出去玩的機會了,整個格蘭芬多休息室為之一空。不過,阿西婭想想就知道自己並沒有這個權力,於是她和一二年級的學生們一起留在霍格沃茨,“鶴立雞群”地坐在大禮堂裡。小孩子們三三兩兩地一起玩耍,她則低著頭寫論文。
“以上是我對抵抗該惡咒的一些想法,如有可行或錯誤之處,請教授指出,非常感謝。——格蘭芬多阿西婭·墨菲”
她隻會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論文上這麼寫,這樣就算斯內普教授對她隻有一點師生責任,也會在她留好的空位上寫下大段的批語。
阿西婭抬起頭,側麵的一個壁爐上麵擺著一隻漂亮的小木匣。她習慣性地走過去,將論文放進去,合上木匣,對著開合木匣的小機關說道“本周論文已經寫完,申請提前結束自習,回休息室休息。”
小機關亮起紅燈,代表她的申請被拒絕了。
一個半月的“監禁”快讓她麻木不仁了。阿西婭轉頭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捧起混血王子的課本自學起來。
這時候,一個人,從禮堂大門步步走過來。
通常情況下,阿西婭是連抬頭看一眼都懶得的。且不說她也是受過效仿“恒水”式的高中教育,充耳不聞是習慣。實在是監視手段多種多樣,她也要為自己避嫌。所謂瓜田不納履,李下不整冠,“自習”就不和第二個人交流。
然而,這個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看不見的。
哪怕眼皮都不挑一下,他的氣息也足以喚醒她體內一切理智的反麵。
其實,六年級的課也上了一個半月了,她幾乎天天都能見到他的。但也許是自己挑明了這份“不可思議”的感情的緣故,他似乎不想麵對她。
阿西婭抬起頭,她看見了,就是他,一襲黑袍,雙臂環胸,就像一柄冰錐一樣立在她麵前。
他竟是為我而來嗎?
她緩緩地站起來,如果稍微站快一些,就怕眼淚會止不住地湧出來。這一刻,她竟然忘記了自己囚犯的身份,忘記了自己學生的本分。
她開口了,眼淚終於還是順著言語流過雙唇
“教授好。”
她隻說得出這樣一句。
斯內普立即轉過頭,去取木匣中的論文。阿西婭心裡想著,或許有一點點的情感在裡麵吧,不然他為何轉頭轉得如此匆忙,好像在躲避我的淚眼一樣。
她安靜地注視著他,他認真地翻閱她的論文。直到眼淚風乾在了臉上,他才回過頭,漆黑的眸子壓迫性地看著阿西婭說“你能想出這種乾擾咒語施展的方法,很有可行性。但是,如果不是親自施展過這個惡咒的話,你不可能對原理如此清楚。”
她抹抹嘴唇,那裡已經沒有淚水了。她笑著,乾脆地答道“是的,我親自施展過這個惡咒。不過這種級彆的惡咒還不到刑事責任的地步,是吧,教授?”
她說話的時候,雙眼盯著他的黑眸一動不動,還含著由內而外的笑,活脫脫一個春心萌動的大姑娘。儘管這裡有十幾個一二年級的小學生,有幾個已經“慕於”斯內普教授的威名,明裡暗裡地圍觀起來,她還是毫不掩飾。
“是米勒娃去霍格莫德村了,讓我留下來看著你。她對你還真夠重視。”斯內普解釋起來,眼神也趕緊收起來了,“正好我看到你交的是黑魔法防禦術的論文……”
“我知道了。”阿西婭搶了話,她往壁爐邊走了半步,以強迫斯內普把視線落在她身上,“我堅持申請提前結束自習。”
斯內普搖搖頭,用低沉的聲音說“米勒娃不允許,我不好打破她的規矩。”說著,雖然不見斯內普手中的魔杖揮動,小木匣上的紅燈倒是再次亮起來。
阿西婭本來是微笑,這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歡快地說“如果我被拒絕之後第二次申請離開,就會被麥格教授帶到她的辦公室去‘休息’。您要是不好打破麥格教授的規矩,就讓我去您辦公室坐坐吧。”
阿西婭在大禮堂和斯內普說了這麼半天的話,那些一二年級的學生早就三兩圍起來議論紛紛了。簡直是見鬼,這位格蘭芬多的學姐究竟是有什麼依仗,竟然能和這位煞星“親切友好”地交流?議論著,這些小巫師突然大驚失色地看向分數器,卻更加驚訝地發現,格蘭芬多的紅寶石一顆都沒有少。
這樣的交流,阿西婭也是從前不敢想的。或許,自己莽撞的“表白”,觸動了這個男人最柔軟的部分吧,那個屬於小西弗的部分,而不是斯內普教授的黑色外皮。是的,《哈利波特》是一個講述“愛”的故事,“愛”,乃是這個世界運行的原理。如果早早叫她知道了,便不會抱怨自己沒有金手指什麼的。因為,她本來是帶著最強的力量來到這裡的啊。
斯內普,竟然真的帶著阿西婭來到了地下室。其實,雙方都能想到“省的其他學生圍觀”這樣的理由的,但阿西婭情願不這麼想,而是用一些粉紅色的泡泡去解釋這個行為。
又是,地下室。曾經的魔藥教授辦公室,如今是黑魔法防禦教授辦公室。陳設並沒有什麼變化,大小的瓶瓶罐罐依舊在燈光下發出瑩瑩的綠光,不過阿西婭已經能認出其中浸泡著的標本來自什麼生物的哪個部位了。
她大大方方地拉過椅子坐下,大大方方地笑,她終於敢於去主導和他的對話。她說“教授,你不要在課堂上故意不理我啊,我可是喜歡你的。”
斯內普也在辦公桌後那個屬於自己的陰影中坐下,遁入黑暗似乎讓他自如了一些。他的聲音也恢複了一貫的譏諷“墨菲小姐在說話的時候認真思考過了嗎?不,墨菲小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阿西婭乾脆把椅子拉得離斯內普的辦公桌更近了,用手拖著腦袋說“我很知道自己有多認真。”她又笑笑,繼續說“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幽暗的地下室,環抱扭曲的生物標本,多少霍格沃茨學生的夢魘之地,阿西婭真的在講故事。
“讓我講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女孩拚儘全力卻無法撼動命運絲毫。”她麵色嚴肅地繼續說,“但首先要講另一個故事,關於一位黑袍教授迷倒了萬千少女。”她突然不正經地笑起來,“巧的是,這兩個故事的主角都在這裡了。”
斯內普萬年冰凍的臉上竟然出現了裂痕,畢竟縱觀七年的故事,從來沒有人用“迷倒萬千少女”什麼的來形容他的。
阿西婭還在講“然後啊,上天眷顧其中的一個少女,讓她成為了第一個故事的主角,讓她坐在自己深愛的,想要拯救的人麵前,她卻不爭氣。整整六年了,一個個重要的節點,她隻是讓一切離那個悲傷的結局越來越近。她有時候想,一定是我付出的還不夠多吧,彆人的故事裡,不都是用什麼生不如死的代價來拯救愛人的嗎?憑什麼我不能啊?憑什麼我找不到這樣的方法。是不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是不是我還愛得不夠,是不是我以為自己付出了很多,其實還有保留,其實,我還能付出更多。”
她說著,用一根手指卷著頭發,揪下了一根“我還沒試過去麵對伏地魔,我還沒試過去成為食死徒,我還沒試過什麼黑暗而又危險的契約。我能做到的,我可以付出靈魂啦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願意,一切。”
她突然探出身子,握住了斯內普放在桌子上的手。那是一隻寬闊的,冰冷的手。阿西婭輕輕哈一口氣在上麵,用自己的兩隻小手去暖他
“所以,你知道了嗎?這裡,有人,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