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壞人,我長大了要打敗你!”
……
第二日清晨,麥格教授像往常一樣分發所有人的課程表。學生中有一陣騷動,麥格教授隻能向每個人解釋今年校長將麻瓜研究課列為了必修,所有人都必須要上,而衝突掉的課隻能棄選。
於是乎,人群中咒罵斯內普的聲音更甚。
卡羅兄妹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卡羅哥哥臉上顯出古怪的獰笑,他說話的時候嘴是歪的,聲音也歪歪斜斜“我好像聽到了,有小泥巴種反對校長的命令?嘖嘖嘖,你們這些肮臟下賤的小東西,九點鐘來黑魔法防禦術教室,我們,一起上課。”
喧鬨聲一時間停住了,學生們瞪著眼睛麵麵相覷。
阿西婭在心中閉上了眼。如果卡羅哥哥說的是“違抗黑魔王的命令”,同學們就會知道真正該恨的人是誰,但他都推給斯內普校長,這隻會讓同學們對斯內普越來越仇視。
黑魔法防禦術課
巧的是,這節課本來麵向的恰好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七年級學生。阿西婭剛走進教室,就看見幾個低年級的學生已經在牆邊站成一排,他們臉上無一例外地有著玫紅色的水滴標記。
所以說,卡羅哥哥抓來的根本不是“反抗命令”的學生吧。
卡羅哥哥倚在講台上,佝僂的身子就像一匹惡犬。他嘿嘿笑著說“今天我們來學習鑽心咒。就像這樣,大家看好了鑽心剜骨!”
他的魔杖揮出,一個小小女孩就痛苦地倒了下去,她的哭喊聲刺入每一個學生的心裡,旁邊的一個金發小男孩也不知所措地跟著哭了起來。
“你給我住手!”金妮忍不住大喊,“停下來!”
“哦?”卡羅哥哥手上動作不停,“韋斯萊小姐已經看清楚了嗎?學會了嗎?可以重複我的操作嗎?”
女孩的哭聲已經喑啞,金妮的臉氣得通紅,隻能繼續說“求求你停下來,她很難受。”
也許大家很難相信,阿西婭其實是一個很容易被共情的人,尤其是極度痛苦的情緒,所以她會經常選擇無視和逃避。但這一次,她避無可避。
阿西婭站出來,用冷靜得可怕的聲音說“卡羅教授,我已經學會了,您可以結束演示了。”
卡羅哥哥的小眼睛瞥向阿西婭,笑容更加古怪。他放下魔杖,麵向阿西婭說“墨菲小姐可不要撒謊哦,如果你沒有真的學會,我就隻能在你的身上,再演示一遍了。”
阿西婭緩緩抬起魔杖,她看向四周。整個教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的魔杖對準了還在顫抖的女孩,念咒語的聲音也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鑽心剜骨。”
很輕,很輕的聲音,阿西婭念出了這句咒語。小女孩眼中還噙著未乾的淚水,突然劇烈痙攣起來,瞪大了通紅的雙眼,嘶啞的哭喊聲瞬間充斥整間教室。女孩旁邊那個金發男孩又一次跟著大哭起來,連帶其他孩子也一起被嚇哭,就連來“上課”的七年級學生也嚇哭了幾個。
阿西婭立刻收起魔咒,卻收不住滿教室的哭聲。疑惑、憤怒、背叛,她知道她的同學們在想什麼,但她現在隻能全力應付卡羅哥哥。
卡羅哥哥仿佛沒聽見教室中的哭聲,他的一雙小眼睛盯在阿西婭身上,連聲說“很好,很好,非常精準非常熟練,你是一個服侍黑魔王的好苗子,想要加入食死徒嗎?”
“教授,我怕我沒有這個殊榮。”阿西婭突然變成了謙虛的好孩子,“隻有卡羅教授您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服侍黑魔王,黑魔王一定很器重您。”
也許是太久沒有遇到這樣的捧哏,卡羅哥哥得意地開始了“講課”。從他的光榮事跡到伏地魔的偉大英姿,卡羅哥哥講了很久很久,阿西婭便做足了戲認真地傾聽。她本來的打算就是用其他內容拖住“實踐演示”,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下課鈴響,卡羅哥哥還意猶未儘,阿西婭便尋了一個由頭跑出教室。如果任由卡羅哥哥一口氣“講完”,下節課,該怎麼辦呢?
阿西婭跑出這層樓,就靠在走廊牆上,從兜裡拿出課程表,對著上麵的一節節黑魔法防禦術課苦笑,她也不知道還能拖多久。阿西婭一轉頭,格蘭芬多的學生們似乎怒氣衝衝地趕來了,她立刻繼續跑。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阿西婭是被金妮從寢室裡揪出來的。
在阿西婭麵前,是上節課那個女孩。她突然發現,這個臉色蒼白的小小女孩,不就是分院儀式上那個,對斯內普說“你是個壞人,我長大了要打敗你”的小女孩嗎?
小女孩看到阿西婭,眼淚就從她明亮的藍色雙眼中流下來,她哽咽著說“為什麼?姐姐為什麼要欺負珍弗妮,珍弗妮好疼。”
阿西婭蹲下去,一把抱住小珍弗妮,失神一般地定定盯著前方地麵,卻用了最溫柔的聲音說“珍弗妮不要哭,是珍弗妮救了其他的小朋友呢,珍弗妮是最堅強的好孩子。姐姐,沒有辦法,但是姐姐非常感謝小珍弗妮,沒有珍弗妮,就會有更多的小朋友要好疼好疼的。”
珍弗妮止住了哭聲,她抬起頭,大大的藍色眼睛望著阿西婭,用稚嫩的聲音說“珍弗妮不堅強,珍弗妮愛哭。但是,珍弗妮想要幫助其他小朋友,珍弗妮,願意,替他們疼。”
阿西婭卻突然哭出聲來,她說“謝謝你,小珍弗妮。”
金妮也蹲下來,她從後方抱住小珍弗妮和阿西婭,真誠地說“阿西婭,我明白了,你是在欺騙斯內普他們,從而保護我們。是我們誤會了你,我們,也謝謝你。”
阿西婭哭得更大聲了。
為什麼你們不能明白,斯內普教授,他也是在保護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