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洋洋是總教練,藤本顯然也知道,看著他直接過來可能就是要管的意思,眼睛都多了幾分期盼。
魏洋洋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直接說道“你再給我重複
一遍前因後果。”
魏洋洋聽完之後,沉默了很久,不知道他是什麼主意,也不敢插話的派克他們就在旁邊乾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藤本一郎如坐針氈,魏洋洋終於站了起來。
他其實不是在猶豫管不管這件事,而是在想自己怎麼處理。
魏洋洋雖然被自己的隊員戲稱為老狐狸,但是其實年輕的時候,他的脾氣比誰都衝,楊勝最為清楚。在他的眼裡,隻有黑白兩色,要乾的就一定要乾,不該乾的就決不能乾。隻是時間荏苒,讓他的身上多了一道做事前考慮周全的安全鎖。
聽仲子路講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身為教練,他也沒有娶妻生子,最寶貝的不過就是自己的隊員們,每一個他都是用了心血在關注。
要是誰敢在他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他能直接拿板磚先揍他一頓再說。
即使這件事發生在外隊,但是他身為教練,作為這個職業的責任感,也讓他必須管。
要說運動員是為了挑戰人類極限才出現的職業,那麼教練,就是為了開辟人類極限道路的先驅者。
如果他們都保護不了這些未來的新生代,那麼又何必被叫一聲教練。
魏洋洋對著藤本柔聲說道“把錄像發給我。你先回去,就裝不知道,我會處理這件事的。你是個運動員,先跑出成績再說。”
把恍恍惚惚隻知道點頭的藤本送出去,魏洋洋轉身對著派克他們說“快睡覺,你們養足精神後天還有比賽。”
“可是”派克還想說什麼,被魏洋洋拍著肩膀按回去。他的眼睛和派克對視,把自己的情緒傳達給他。
派克看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中有一種莫名的,如大山一般的力量。
讓本來有些不知所措的派克一下子就穩定下來。
“大人的事情就交給大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相信我。”魏洋洋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雲吉還想說什麼,又被派克一把拉住。
“相信魏教練吧,那可是咱們的總教練。”
夜裡,魏洋洋和日本隊的教練伊藤武坐在附近的一個居酒屋裡。
魏洋洋看著對麵那個好想一下就蒼老了好幾歲的老相識,自己也不禁有些唏噓起來。
他們年齡相仿,在退伍之後一起去美國進修過,所以魏洋洋在聽到這個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伊藤武完全不知情。
他太了解他了,一個堅硬的,大男子主義,外表凶惡但是內心柔弱的日本人。
會對自己的隊員凶神惡煞,但是其實內心比誰都關心他們。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這種事,他應該多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隊員。
“怎麼就不跟我說呢”伊藤武歎了口氣,又喝下一杯。
魏洋洋歎了口氣“叫你平時彆那麼凶了,你想他一個小孩子,遭遇隊裡信任長輩的毒手,你們都是一起認識
的他,你又天天那麼凶,他哪裡敢和你說。”
是我。哎。是我不稱職了。伊藤武再次重重歎了一口氣,隨後把杯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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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心病狂的混蛋,我要好好處理他”
不知道那個夜晚魏洋洋和伊藤武到底討論了什麼,兩個人幾乎一宿沒睡,到了早上的時候,兩個人才離開居酒屋。
決賽前的一天,藤本小心翼翼陪著鬆本吃飯,看他的臉色。隻是這次,派克他們也主動過來一起拚桌吃飯。
他們正吃著一半,突然看到了電視中的一條新聞。
日本隊隊醫被人舉報帶離,具體情況尚不清楚,據悉可能是涉及違法案件,舉報人實名舉報,但要求不公開審理案情
鬆本猛地抬起頭,看著電視當中那個舉報人的身影,即使模糊不清他也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他們的教練伊藤武。
身邊靜悄悄的,毫無驚訝的聲音,鬆本轉頭看看,藤本和派克都一臉就該如此的表情。
霎時間,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
鬆本的視線突然變得模糊,心裡充斥著感激的心情。
他委屈了這麼多年,就是怕隊醫這件事情抖摟出去。
他不是沒有想過魚死網破,去實名舉報。但是一旦事情鬨大,雖然變態會得到應有的處罰,但是他也會留下一個不好聽的名聲,現實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他的夢想就是跑步,要成名他也是要作為短跑運動員成名。
任何晦澀的東西,都不能沾染他唯一乾淨的夢想。
鬆本拉著身邊兩個人的手,哭得幾乎泣不成聲。
“謝謝你們”
感謝他們的沉默,保全了他的所有努力。
派克握緊他的手,就這麼定定地看著電視上的內容。
他頭一次慶幸,自己成為人的十八年來,還好遇到了楊勝和陳杏。不管在跑步上進退如何,他也永遠楊勝和陳杏說的那句話首先要做一個好人,然後才能成為好的運動員。
人類真的好複雜,有著讓派克溫暖留戀的一麵,也有著讓他驚悚詫異的一麵。
還好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在用行動不斷告訴他,世界上總是好人更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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