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群體自爆的方式甚為驚人,雖然力量無法全數凝聚在一點上,但陸續的爆發還是讓人頭皮發麻,來不及逃走的府內雜役、下人能找掩體的找掩體,找不到魂歸九泉,等到所有煙雲散去之後,這標誌著霸空中唯一權威的偌大府邸,已是變成了一堆瓦礫。
月夜淒涼,巫映雪、章元澤、徐青山、謝燃、衛一航、丁昭等人看著滿地狼藉已經不成看不到半點模樣的嘯月府有些發懵,看望著那在廢墟堆裡匆忙來去的府內弟子正忙活著把一些幸存者從廢墟中搶救出來,看著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一條條殘肢和斷臂,眾人心中不止淒涼,更加氣憤。
“媽的,好好的一件事辦砸了,主要的首腦沒抓到,就逮住了幾個扈從,還把嘯月府弄個這個樣子,夫人要是知道了,我可怎麼交待啊。”管銘氣的大臉通紅,捂著臉蛋子極致悲憤懊惱的說道。
徐青山因為沒有成功報了仇而無比的氣憤,但這個時候聽到管銘的說辭,更有一種晚景淒涼的感覺。
誘敵深入的主意是管銘出的沒錯,也得到了夫人的許可並且支持,可是他也是執行者之一,事兒辦到這樣的地步,不僅說不過去,而且還會讓人覺得他徐青山一點能力都沒有。
謝燃等人是來幫忙的,自然不會承擔責任,可是嘯月崛起多年,何曾受過紫等奇恥大辱。
章元澤聽完管銘的話,語氣沉重的勸道“這件事並非你一人的責任,我也有,夫人問罪起來,老夫會擔著,你不會有事。”
管銘騰的一聲站了起來,看著章元澤說道“章老,你覺得管銘怕承擔責任嗎?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好嗎?我不是怕夫人責備,我就是覺得憋屈啊,咱們安排了這麼久,可謂步步為營,到頭來,什麼都沒辦成,我怎麼有臉去見夫人。”
管銘說著,衝著眾人道“剛才我點數了一下,這次刺喉死了十八人,紅衣那邊也有六人隕命,嘯月府王總管這邊更是損傷過百,這還不算自在宮連護法那邊近三四百人的傷亡,這麼大的損失,就弄回了一具冰涼的屍體,我他媽真沒臉見人了。”
管銘說完,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巫映雪不會勸人,但此時也知道管銘倍感自責,數百人的傷亡,可是不小的損失,於此之際她的心情也是極差,但還是冷冰冰的扔下一句道“夫人問起來,我去說,要打要殺,我一力承擔。”
“你可彆……”管銘聽完瞬間站起“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我安排的,每一步的算計都有我的心血,你去承擔,夫人豈不是更加覺得我無可擔當嗎?我去說……”
管銘說完,往前站了一步,而在場眾人聽完,不再說什麼了,不是不想勸,而是無話可說,因為在這件事上,大家都有責任,尤其是管銘。
眾人心知嘯月宗正式挑起來之後就不能像以前那樣小打小鬨了,以前要是有什麼事兒做的不到位,那可能不會有人說什麼,但是現在,嘯月從上到下,從古城到霸空城,裡裡外外兩宗之正副之主,旗下六殿四閣,內外門弟子無數,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難免會讓人嚼舌根,所以必須有人承擔責任。
氣焰滔天的管銘沒有嗬斥任何人,緊忙的率領府內餘部清理嘯月府,把傷者和死者安頓完好之後,眾人一商量,暫時把嘯月府善後事宜交給王莽總管,眾人帶著僅有的一具冰冷的黑衣女子的屍體和兩個名為紫雀、流螢的扈從返回了摩羅地下古城準備接受紅杏夫人的斥責。
……
沉悶的古城禁地大殿當中,紅杏夫人陰著臉坐在宗主寶椅之上,纖細如玉的手掌緊緊抓著寶椅扶手,看著跪了一地的眾殿主臉色出奇的難堪。
“本宗損傷人數有多少?”紅杏夫人陰沉問道。
“回夫人,算上自在宮連通海護法治下弟子,共近五百人。”管銘低著頭答道,聲音顫抖。
“對方折了多少人?抓了多少活口?”
“對方幾乎全軍覆沒,但他們本身出動人手便不足五百,其中還有百名符衣鬼將,儘皆落,活口有十八人,但都不是這夥人的主要戰力,其中還有一具首腦屍體,以及其身邊兩大扈從。”
“扈從的口供問了嗎?”
“問了,拒不回答,想是不可能探出什麼口風。”
啪!
管銘答到最後,一隻茶杯被紅杏夫人摔在了地上摔個粉碎“這麼多人,紅衣、刺喉各出三百精銳,你就給我辦到這般地步,管銘,你是乾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