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抬起頭,“秦大哥跟這事兒也有關係?”
秦舒托著腦袋,“我也是聽說,我哥好像在裡麵做了什麼事兒,讓孟家孤立無援無人敢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得說,我哥做的對,那種敗類就該受到懲罰……”
秦舒義憤填膺地叭啦叭啦,沈鸞思緒卻已經飄走,秦戈也摻和在裡麵?這事兒跟他,沒有關係才是。
“反正孟浩軒是要完蛋了,可惜了孟老爺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他給毀了。”
沈鸞揚了揚嘴角,“自己的名聲,旁人如何能毀得了?孟浩軒也是他縱容出來的,怪不得彆人。”
沈鸞想著家裡有金家的人在,本打算邀約秦舒去莊子裡小住幾日。
秦舒歎了口氣,“這幾日不成,沅淩心情不好,要我陪他去騎射。”
沈鸞咯噔一下,“九皇子殿下心情不好?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九皇子千萬得頂住,擊垮三皇子可就靠他了。
“他每年這個時候心情都會不好,我都習慣了,甄貴妃娘娘每每到這個時間也會情緒低落,聽說有時候還會跟皇上起爭執,我也不敢進宮勸慰,都當發發善心,安撫沅淩一下。”
沈鸞隻得作罷,秦舒去不了的話,那就自己跟小昭妹妹去,也是一樣的。
……
金元愛對自己娘家人沒多好的耐心,尤其她們一遍遍地提及金家對自己的恩情,說是要親上加親,讓沈鸞嫁到金家去。
“知道妹妹心裡有氣,都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記金家一點兒好?那沈鸞也不是你親閨女,咱們金家也不會苛待了她,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正是呢,沈鸞嫁到金家,妹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兒,在金家的地位自然是要高一些的,這樣難道不好嗎?”
金元愛摸著自己的保養得當的指甲,圓潤光瑩,泛著淡淡的粉色,怎麼看怎麼好看。
她勾勾唇角,“嫂嫂覺得,我還在乎那個?”
“哎哎呀這話是怎麼說的,妹妹要與家裡置氣多久?如今妹妹的日子誰看了不羨慕?誰見了你不尊稱一聲沈三夫人?難道妹妹還想著從前那個窮小子?若家裡當初鬆了口,那才是害了妹妹。”
金氏的臉“刷”的一下放了下來,“這事兒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金家是什麼地方我比誰都清楚,斷不會害了阿鸞,你們若是來走親戚,我也好生招待著,若還跟我提親事不親事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哎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可是你嫂嫂,專程登門求親,你難道真要跟金家劃清界限不成?”
金元愛冷笑一聲,“是呀,不然呢?金家那樣對我,可曾顧念半點親情?我當初是如何苦求的?你們當初是如何說的?現在要算計我女兒,又開始跟我提親情了?”
她懶得再說下去,乾脆讓人請她們出去,金家在晏城也不是沒有住處,就彆賴在沈家了。
人都走了,金氏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彆跟她提從前的事,她不原諒,她這輩子都不原諒!
等沈鸞回來提出想去莊子小住,金氏一口答應了。
“去,多住幾日,家裡的事情你不必擔心,有我呢,最好住到她們都走了再回來,省的她們又起什麼幺蛾子。”
沈鸞難得看母親炸毛,乖順地陪在旁邊安撫,“母親彆動氣,不值得,左右她們也待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我是瞧不上她們理所當然一樣地用親情裹挾我!什麼玩意也敢來求娶你,謝謙蕭然秦戈哪個不比她們的兒子好?她們哪兒來的自信我會答應?”
“……母親,咱們說就說,不舉例好不好?”
金氏看著她,“阿鸞,你心裡究竟有沒有個底?雖然你說不想早點嫁人,但這事兒也不好就這麼一直拖著,咱們拒絕一兩次還能說眼光高想多挑一挑,但拒絕十次八次,外麵的人就該編排你了。”
“我並不在乎彆人編排……”
“主要是麻煩,你出去應酬大家都說這事兒,一波波的人上門,你不怕麻煩?”
沈鸞頓時泄氣,“……是挺麻煩的,所以才想著躲一躲。”
“也不能回回都躲,這事兒啊,我得再想想。”
……
沈鸞跟劉小昭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莊子上,頓時就清淨了。
“沈姐姐,這兒可真好。”
劉小昭開心得不得了,感覺一整個大大的莊子都是她們的天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沈鸞見她那麼高興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不急,好玩的事情多著呢,我們一樣一樣玩。”
劉小昭身子不好,從前很少出門,如今能在這麼漂亮的莊子裡體驗許多的新鮮玩意,她快樂的如同一隻小鳥。
白日裡拿著新鮮的蔬果去喂圈養的牛羊家畜,劉小昭蹲在那兒看羊吃草能看許久。
沈鸞怕她熱著,將人拉回去換了衣服,在涼棚下吃水果,又拉著紫煙等一塊兒玩葉子牌,輸了要在腦門上用漿糊貼一張紙條。
幾人貼了滿滿一臉,笑鬨著一日就過去了。
晚上回屋裡睡覺,沈鸞素來不習慣屋裡有人陪著,都是讓紫煙回屋睡,她晚上也沒什麼需求。
熄了燈,沈鸞躺在床上,自動自發地拿出護手放在身側。
反正也沒什麼好藏的了,沈鸞早就自暴自棄,這次出來收拾東西,紫煙也默認地將護手給帶上。
閉上眼睛慢慢沉入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鸞被一陣輕響驚醒。
“紫煙?”
沈鸞餘光瞄到一個身影,條件反射地輕緩出聲,但很快她發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