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答應了白雲心的請求,到了給秦賢複診的那一日,他提著藥箱去了廣陽侯府。
廣陽侯府的人對蘇白老熟悉了,沒人懷疑他的醫術,知道他是替白雲心來的,二話不說將人往裡請。
不過秦賢見了他,臉色沒有多好看。
“怎麼是蘇大夫?雲心呢?”
蘇白將藥箱放下,“雲心姑娘事情比較多,所以往後就由我來給秦大少複診,您放心,您的病症雲心姑娘已經跟我細細地說了,方子也與我商討過,不會有任何問題。”
“她為什麼不來?”
蘇白納悶地看了他一眼“方才不是說了嗎,珍熹堂事情多,她走不開。”
秦賢微白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表情,緊抿著嘴唇伸手給蘇白診脈。
蘇白對秦賢和白雲心的事兒自詡知道一二,他覺得秦賢也是閒的,沒事兒眼光那麼挑剔,雲心姑娘哪兒不好了?又漂亮又能乾,還對他一往情深,非不喜歡人家,成日鬨什麼和離,也不替人姑娘想一想。
蘇白在軍中嘴就欠,有什麼都藏不住,這會兒自然也不會忍著。
“秦大少脈象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是之前雲心姑娘調養得好,花了心血給你醫治,往後隻要將養得當,應是不會有什麼變故。”
“我就佩服雲心姑娘這點,有毅力有決心,如今在晏城的名聲比之前那要大多了,旁人知道她是白聖手的孫女,一個個都尊敬得很。”
“珍熹堂男子止步,有些人為了一睹芳容,居然在珍熹堂門口等著,你說好不好笑。”
秦賢眸光忽閃,蘇白也沒察覺,“要我說那些人也配不上雲心姑娘,彆看她成日跟藥材病人打交道,我是真的佩服她,對誰都很有耐心,輕聲細語的,見過的人沒人不喜歡她,就是珍熹堂不招收男大夫,不然我肯定去排隊。”
蘇白搖搖頭,可惜了。
他正給秦賢紮針呢,冷不丁秦賢手臂一動,銀針沒下準穴位,秦賢的胳膊上冒出一顆血珠來。
“哎哎,您彆動呀。”
秦賢麵無表情地將血擦去,眼皮輕掀,“雲心給我紮針的時候,從沒有這樣的事。”
蘇白倒吸一口氣,咋地,是嫌他醫術不夠精湛?他不動能這樣嗎?
“珍熹堂不收蘇大夫,蘇大夫也可以去彆的醫館磨練磨練,免得生疏了。”
蘇白指尖捏著的銀針抖了抖,這就是白雲心說的,特彆溫柔?誰都會喜歡他?
雲心姑娘醫術是不錯,看人的眼光不大行啊。
相顧無言地結束了複診,蘇白拎著藥箱離開。
秦賢靠在床頭,不管怎麼深呼吸,都沒辦法將心底的一股急躁壓下去。
她為什麼不來?能跟蘇白細說自己的症狀,能跟他商討藥方,她為什麼不親自過來?她是不願意見自己了嗎?
那是不是以後,他與白雲心之間,真的就連病人與大夫的聯係都不複存在?
隻要她不踏入廣陽侯府,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