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覺她睡到近午時才醒。
而一睜眼,就看到蕭長綦一身明黃色龍袍在寢殿靠窗的榻座上,自己和自己貌似輕閒的對弈。
“醒了?”蕭長綦一直有分神注意著葉清晏。
葉清晏揉揉惺忪的眼睛,坐了起來,“嗯。這時間你應該還在處理政事吧?”
蕭長綦修長玉白的手指,拈了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
“出了點兒麻煩事。”蕭長綦從榻座上起身,“朕在書房等你。”
“好。”葉清晏準備梳洗。
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後,葉清晏一身常服宮裝,頭發也隨便挽了個簡單的發髻,去了書房。
蕭長綦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本奏章在看。
見葉清晏來了,便放下了奏章。
“歐陽玉琳昨夜子時死了。”
“什麼!?”葉清晏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跟聽到晴天霹靂一樣。
蕭長綦繼續道“眼珠暴突而出,七竅流血而亡,割開皮膚一點血都不剩。”
寥寥幾句話,已經能讓人想象出,死狀必然極其淒慘!
葉清晏聽得心驚肉跳,“我……我昨夜,在啟祥宮盯雪妃,盯到醜時才會回來,所以醒的晚了。”
“雪妃那裡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她睡的很好,連夜都沒起。歐陽玉琳的屍體,已經檢查過了嗎?”
“有大理寺的女仵作查過了,這是結果。”把那份奏章遞向葉清晏。
葉清晏接過來,打開看……
看完後道“沒有中毒。歐陽家也無任何怪疾病史。守宮砂還在。全身的血,儘數流光,點滴不剩,五官猙獰,疑似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折磨。”
“是巫術。”蕭長綦肯定道。
“巫術?命咒?!”葉清晏忽然想起了雪妃和她二師兄的對話,雪妃把那個裝著頭發的錦盒交給她二師兄時說了想要她死,而她的二師兄說了命咒!
“命咒?”蕭長綦看著她,“你知道什麼?”
葉清晏把她曾經聽到過的,關於雪妃和她二師兄劉曳的談話,和蕭長綦說了一遍,以及那個錦盒中的頭發,並不是她的,也一並告知了蕭長綦。
聽完她的話,蕭長綦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你當時換的誰的頭發?”蕭長綦問道。
葉清晏緊張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因為這件事,涉嫌春雨……
“那個……我當時並不知道,她要我的頭發做什麼,想著最多可能是讓我掉頭發變成禿子,或者是渾身起疹子、浮腫之類的。”
“你說吧,朕不會治你的罪。”蕭長綦道,隨即又補了一句,“包括春雨。”
“謝陛下。”葉清晏抬手有點兒尷尬的搔了下耳朵,“臣妾……臣妾讓春雨去取了幾根鄭秀女的頭發。”
“鄭秀女?”蕭長綦並沒有看過那些秀女的名冊畫像,一時也不知道這個鄭秀女是誰。
葉清晏繼續道“是禮部侍郎鄭大人的千金,鄭紈兒。”
“朕記得禮部侍郎和歐陽府,是姻親。”
“嗯。這個鄭紈兒,攛掇敬寧去坤元宮的宮門口跪著,還去長樂宮請安,心機很重,著實令臣妾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