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材娘娘你麵具掉了!
“我知道。”葉清晏緩緩點頭,麵上笑意燦若夏花,抬臂落手,左臂上被尖銳的簪子刺破,“鮮血泉湧而出,瞬間染紅了淺白衣袖,更顯刺目。
變故猝起,周縉大驚,“你做什麼?”
“彆過來!”葉清晏喝止他,連退三步,又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不管淋漓的鮮血,忍住泛起的疼痛,保持笑顏,“從現在起,我和耶律信,夫妻一體,他傷哪兒,我便傷哪兒,他有多痛,我就有多痛,他死,我即亡。”
周縉垂眸,眼底痛楚閃爍,沉默半晌再抬頭時麵無表情。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請儘快準我們離開周朝。”
葉清晏眼神漸漸變得冰冷,淡漠。
“朕說過,不會放手!”周縉傳了太醫,轉身離開,背影帶著一抹難以掩藏的狼狽和決然。
……
是夜,太後易裝改扮,親來質問葉清晏。
為何不告訴她就和周縉攤牌,惹得周縉調查她。
葉清晏答她,紙難包火,周縉終究會知道真相,隻是早晚而已。
事已至此,不如破釜沉舟,速戰速決。
她同意正麵幫葉清晏,但要葉清晏離開周朝後,必須和耶律信回齊國成親。
葉清晏一天不嫁,陛下的心就一天不會在其他女人身上,她這個太後在後宮太勢單力薄,需要勢力,需要其他女子進宮來。她不走,陛下的目光永遠也移不開。
葉清晏稍一遲疑便點頭答應下來,後宮鬥爭哪有停止的時候,便讓周縉腦袋疼去吧。她,不奉陪了。
葉清晏和太後達成協議後,便按照計劃分頭行事。
太後著耶律信連續三日拿著信鳥傳來的母親病重的家書,請求周縉允許葉清晏跟他立即啟程回齊國,好看望病重的母親。
周縉受葉清晏威脅不敢再暗殺耶律信,隻好以葉清晏大病未愈為借口拖延。
可三日下來已引起朝臣議論猜測,再有太後暗中煽動,輿論一麵倒向耶律信,周縉備受壓力。
第四日,在太後的幫助下,葉清晏甩開周縉派來監視她的親衛,算好時間與耶律信一起上朝麵聖,稱病已痊愈,請求與耶律信早日啟程,探望病重的未來婆婆。
如此地步,周縉卻還是沉默不允,群臣嘩然一起請命,迫周縉同意。正僵持不下時,太後傳來懿旨,說齊國皇後傳信,耶律老夫人命在旦夕,命葉清晏立即同耶律信啟程回齊國完婚。
眾目睽睽之下,周縉再不能反駁抗遺旨,隻好默認,但自始至終也沒說一句同意的話。
高坐在龍椅上,麵色白得駭人,鳳眸卻黑如墨染,臉上隻餘黑白二色,森寒無比俊美至極,卻怎麼看都不像真人,彆說動作,表情連生氣都半分皆無,恍如一副水墨仙人圖。
葉清晏不敢看他,和耶律信雙雙叩頭領旨謝恩後,飛快退出大殿。怕再生變,帶著早準備好的包裹直接出宮,上了耶律信的馬車。
耶律信亦早命車隊整裝待發,隻等她上了車,車夫立時催馬揚鞭直奔城門,出城後一氣跑出二百餘裡,才齊齊鬆了口氣,放慢車速。
急促的馬蹄聲卻在此時驟然響起。
馬上騎士玄衣墨冠,眸如寒潭。
整個人的感覺比夜還要幽深暗沉,深冬還森冷徹骨。時正中午,暖陽燦爛無比,卻也拿那人無能為力,反而被其冷極寒透的戾氣震得破碎四散。
“站住。”熟悉無比的冷喝聲傳來。
葉清晏苦笑。
“車門被猛的拉開,紅色錦簾被大力拽下,入目是周縉森冷懾人的俊臉。
“是朋友來給夜小姐送行,大家先退下吧。”耶律信從車隊前奔回,出聲製止圍上來的護衛。
周縉見到了葉清晏,卻默然不語,一雙鳳眸暗沉幽深,直似黑洞歸墟,要把葉清晏吸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