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母每次過來都跟搬家一樣,這次又帶了什麼來?”葉清晏笑道。
“臣妾給太子殿下做了兩套練功衣,上次在行宮比量過殿下,應該都是合身的。”也是打開包袱,裡麵不管個有練功衣,還有外袍,鞋襪汗巾。
葉清晏一一看著,讚不絕口,“我這不會針線活兒,還真是對了,有你們給他做,可少不了衣裳。”
不光葉氏,還有春雨、靜琳她們,隻要會針線活兒的,都會給元二做,再加上宮裡的繡師,最後很多衣服,元二不等上身就小了不能穿了。
葉氏笑道“少不了,有嬸母在,不用你費心這些。”
“嬸母對我真好。”葉清晏看著手裡精致的鞋子,毋庸置疑,其上的一針一線都是出自葉氏之手。
靜琳過來了,對葉清晏道“娘娘,張容華求見。”
“張容華?”葉清晏詫然,這位可是除了請安,極少會過來,“讓她進來吧。”
葉氏忙起身,“那臣妾就先告退。”
葉清晏知道她這次進宮來,肯定有事,便道“嬸母先去書房稍等。”
“是,娘娘。”葉氏應著,跟著引路宮人去了葉清晏的書房等候。
張容華一向都很注重自己的儀容,而這次來坤元宮,卻慌慌急急的,頭發都隻是簡單的發髻,衣服也隻是常服,不是華服。
“求娘娘,救救嬪妾的弟弟。”
“張容華的弟弟?”葉清晏實在是不知道,她弟弟是哪號人物,不過她既然求來了,還是要了解一下的。
“你先起來,慢慢說。”
“是,皇後娘娘,您一定要救救嬪妾的弟弟。”
原來張容華的弟弟張功,在大街上,大庭廣眾之下,打死了一名進京參加秋闈的學子。偏偏這個學子還是楚國人。
楚國人才剛剛歸入大燕,人心還正不穩,忽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頓時京城裡的其他楚國人都躁動不安起來,聚眾遊行給官府施壓,要嚴懲真凶。
天子腳下發生這種事,很難不被蕭長綦知道。當即蕭長綦就下旨,讓大理寺捉拿張功入天牢,嚴查此案,按律懲治,不許有半點欺公罔法。
因為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案子好查得很,事實就是,張功因賭輸了錢心情不好,在大街上尋釁滋事,那名楚國學子正在路邊買文房四寶,因商販的硯台比較貴,就和商販討價還價。因說的話帶著燕國口音,張功聽到後,就過來了,張口就辱罵楚國學子。文人傲氣,不甘被罵,便回了嘴……結果就給自己招來了滅頂之災,一命嗚呼。
葉清晏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張容華,“如果是發生在暗處,倒是還有轉圜的餘地。這大庭廣眾的,那麼多眼睛,那麼多人,根本就沒法徇私啊。”
“隻要不砍頭,不要命就行,嬪妾就這一個親弟弟啊。”張容華說著就給葉清晏磕頭,想要為弟弟求得一線生機。
葉清晏朝她走過去,親手扶起她,“這件事……本宮去找陛下問問,你先回宮等消息。”
“謝謝皇後娘娘,若能救得嬪妾的弟弟,嬪妾餘生願為牛為馬伺候娘娘。”張容華哽咽道。
如果不能救得她的弟弟,那餘生她要怎麼對她?葉清晏暗暗歎了口氣,麵上安撫道“張容華言重了,而且本宮也不見得能說動陛下。”
張容華愣了下,然後就要再跪下求葉清晏。
葉清晏不讓她再下跪,“回去吧,本宮會儘力的。”
聲音變淡了些。
張容華這才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