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幾人手裡端著的一杯杯茶水,迎著屋簷下斜映著的燈火,溢散縈繞著些霧氣。
霧氣後,女孩牽著她母親的手,望著她母親,
女人和女孩身後,那老人身影,身子似乎愈加佝僂,低著頭,有些沉默著。
院子邊,挨著路邊這側,男孩站在他母親旁邊,望了望女孩,又再低下頭。
看著院子裡,一道道身影,廉歌靜靜聽著耳邊響著的話語聲。
……
“……再然後,再醒過來,就是魯村長來敲門的時候,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頭還感覺有些昏昏沉沉……走到了堂屋裡,就聽到魯村長在跟他講,說好像聽到了爸的聲音。我聽著,就趕緊跟著跑進了爸的臥室屋裡……就看到爸已經趴在了地上,抬著頭,還睜著眼睛,望著門外,旁邊地上扔著個農藥瓶……我趕緊跑過去……爸他已經沒心跳了……”
女人說著話,手裡端著的茶水杯握緊了些,轉過頭,再望了望那癱倒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還似乎還疼得止不住哀嚎著,死死盯著院子裡些人。
轉回頭,女人再沉默了下,再看向廉歌,和魯弘正,
“……廉大師,魯村長……村子裡的事情應該和爸他沒關係。就是有些什麼,爸他也不會在禍害村子裡。爸他心子善,就是真從衝撞到了,爸也不會太怪罪的……”
女人停頓了下,再出聲說道,
“……早些年,爸他剛偏癱那幾年,開始的時候,罵我,其實也是想把我給氣走,不想拖累我,也不想我遭這麼罪……見我沒走,也沒再說過一句。”
“……讓吃飯,就吃飯,讓穿衣服就儘量配合著……就是有時候他很想出去走走,他也不跟我講,清醒些的時候,總是跟我講,讓我歇歇……”
女人說著話,再漸止住了聲。
“……嚴家屋裡的老人確實是心地善,早些年還沒癱瘓的時候,跟村子裡的人關係也很好,也沒聽著說和誰鬨紅過臉……就是這……”
魯弘正先是點了點頭,應著,緊跟著又再有些疑惑,
再轉過頭,看向了廉歌,
“廉大師,您看這……”
看了眼魯弘正,再轉過視線,看向那女人,和女人旁邊的女孩,
女孩再低下去些頭,有些沉默著。
“……我爸雖然托夢說,是墳的位置不對……但指不定就是她平日裡做些事情,讓我爸有了怨氣,說得好聽,又是照顧吃,又是照顧睡……”
這時候,那男人捂著腿,踉蹌著,重新從地上爬了起來,死死盯著院子裡些人,出聲說了句,
女人聽著,沉默著,沒說話。
看了眼這女人,廉歌也沒轉過視線,
“她照顧你爹數年時間。”
“魯村長,你要是有這麼個兒子,你會給他托夢嗎?”
語氣平靜著,廉歌出聲說了句,
魯弘正緊跟著,轉過頭,看向了那男人,
“……怎麼不會,我是他兒子!親兒子,他不給我托夢,他給誰托夢!”
那男人緊跟著梗著脖子,拔高了聲音出聲說道,
“……啊!”
隻是緊跟著,吼著的話語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再摔倒在地上,腿被扭曲著更加變形厲害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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