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想當天師啊!
遍野橫著一具具屍體,散落著或斷裂或滴血,或帶著乾涸血跡爛肉兵戈,流淌著血的地上,
持著兵戈,揮舞著戰旗的兩軍士卒,將領,依舊衝殺著。
廉歌此刻,就站在這戰場中間,身側,廝殺聲震天,
持著兵戈的士卒,牙呲欲裂,眼睛紅著,朝著身前的敵人砍著,刺著,如同餓極了的野獸,咆哮著,
踩著淌著血的地上,從地上的屍體間,屍體上踩過,似乎對自己身上撒著血的傷口渾然不覺,嘶吼著,再在對方身上留下道傷口,
一把兵戈剛剁下一個士卒半邊腦袋,旁邊士卒又拿著手裡的兵戈,刺穿了先前那兵戈的主人,
兵刃上,沾著血肉,滴著血,地上,倒著屍體,血彙流成河,
溢散著的血氣混雜著陣陣喊殺聲,兵戈碰撞聲,身上帶著創口淌著血士卒的嘶吼聲,在整個戰場彌漫著。
……
站在這戰場上中間,身周拚死的一個個士卒似乎對著廉歌渾然不覺。
廉歌站著,聽著,看著。
頭頂之上,烏雲彌漫,
烏雲下,地麵上,是一具具屍體,被成河血液染成的烏紅土壤,
踩著屍體,濺著血,兩軍將卒廝殺著,
揮舞著的利刃兵戈不時帶出從敵人身上帶的血,爛肉,不時還嘶吼著的士卒被旁側的敵人捅了個對穿。
不時還牙呲欲裂的頭顱被從脖子處削去半截,不時還持著兵戈的士卒栽倒在地上,垂下頭。
不時甲胄被砍開,不時兵戈斷裂,不時你死,不時他亡。
烏雲下,陣陣呼嘯著,有些淒厲著的風,咧咧作響著兩方有些殘破的,燃了血的戰旗,顫動著已經倒下士卒從甲胄下伸出些,臨彆時,父母妻子給縫織衣裳的衣襟,
混雜著已經殺紅了眼士卒將領的咆哮嘶吼。
再往著遠處,帶走著臨死時,一個個士卒的呢喃。
……
看著,聽著,
廉歌微微仰頭,看著這還廝殺著的戰場之上,
再挪開了腳,從這兩軍廝殺的戰場上穿過,
身側,一個個拚殺著的士卒依舊渾然不覺廉歌,從著廉歌身側擦過,提著兵戈,往著前側衝鋒,衝著敵方的士卒砍著。
……
“……啊!”
一個穿著已經被破開幾個口子甲胄,破開的口子裡,正往外沁著血的士卒,瞪著紅了的眼睛,揮舞著手中的刀,先是砍在敵方士卒的手上,再砍到了對人的脖子上,
濺起的血淋在了這士卒的甲胄上,混雜著在從破開口子淌出的血中。
抽回刀,那士卒伸手不禁捂住還汩汩流著血的口子,踉蹌了下,抬起頭望著廝殺著的戰場上,再不禁朝著遠處望去,
眼底帶著痛苦,迷茫。
“……啊!”
發泄似的,眼睛愈紅,那士卒放開了捂住的傷口,朝著身前衝過來的敵人一刀刀砍著,
那士卒也不管不顧的,隻是眼睛紅著,衝著這士卒砍著,
兩個士卒不管不顧著,往著對方身上砍著,刺著,
一個刺穿了對方的胸膛,一個砍開了對方的脖子,
提著兵戈,濺著血,兩個士卒倒在了地上,壓在地上原本已經有的屍體上。
一個抬起了頭,沾著些血的眼睛睜著,望著戰場外的一個方向,
一個用手撐著,幾次想爬起來,又再栽倒在淌著血的地方,隻是埋著頭,攥緊了手裡樣東西,將手裡的東西護在了身下。
走到這兩士卒身前,
廉歌看了眼那士卒抬著頭望著的方向,再在那手上緊攥著,趴在地上的士卒蹲下了身,
那士卒手上,緊緊攥著個小牌子,牌子上寫著個名字和所屬軍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