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兩側,一側是挨著河岸沒多遠的村落,村落裡散落著些人家。
一側是田埂縱橫,阡陌田地,田地裡種著些油菜,小麥。
麥苗隨著陣陣拂過清風,搖曳著。
一座有些老舊的橋,從河道上,稍窄的地方,橫著,連著河岸兩邊。
一條似乎是人工挖掘的支流,從河道旁側延伸出,在田地裡蜿蜒著。
一個挽著褲腳,袖子的男人站在那支流溝裡,搬著旁邊的石塊,壓著編織口袋,截著河道裡的水,挖開旁邊往地裡去的缺口,灌溉著支流旁邊地裡的麥苗。
支流旁邊,田埂上,一個小孩跟著男人,蹲在男人旁邊,有些好奇著,張望著男人的動作,同男人說著話。
“……這樣啊……”
聽著男人的回答,小孩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像是懂了,
“……爸爸,那我們時候回去啊,出來的時候,媽媽已經在煮早飯了。”
“……行了,走吧,回去了。”
“……回去咯,回去咯。”
……
從那有些老舊的橋旁邊走過,再掠過河道旁那支流。
聽著隨著陣陣清風在耳邊響起的兩岸些話語聲,
廉歌也沒怎麼停下腳步,隻是沿著河道,往著上遊走著。
看著,聽著,沿途兩岸的景象,人家,人。
……
“……孝兒孝女上前……”
“……劈裡啪啦……”
又走過個河邊村莊,沿著河道再走了段路。
似乎前側,河道又蜿蜒著,從一處村落的村口繞過。
稍遠處,那村口,河道旁,
似乎正辦著白事,
披著白布,舉著孝幡的隊伍停在了河道旁,
領著頭的道士招呼著,最前側頭上裹著白布,一截白布垂在背後的人手裡捧著張黑白的照片。
又放了掛鞭炮,
道士做著法事,一個中年男人跑到了順著河岸邊的坡,跑到了河水邊,拿著個瓶子裝著河水裡的水。
“劈裡啪啦……”
道士念誦完經文,請水的人裝好了河裡的水,
又是掛鞭炮響起,披著白布,舉著孝幡的隊伍再朝著那村子裡走去。
河岸邊,隻剩下些還沒燃儘的香燭,紙錢留下的灰燼,溢散著的些煙氣。
……
聽著那漸遠的喪樂聲,廉歌沿著河岸,從那還留著些香燭紙錢灰的河道旁走過,
再往前走著,
挪著腳,一邊聽著,看著沿途兩岸的景象,人。
……
一路,
頭頂太陽變換著位置,
身側,河畔,兩岸,一座座山嶺,一個個河畔村落掠過。
有村落挨著河邊不遠,生著炊煙,有河道從村落中穿過,河道兩旁響著些人家屋裡些話語聲,
有人在河中趕著放養的鴨子,有人拿著長瓢,往河邊菜地裡潑灑著水。
有人在河邊做著白事,有人在河邊做著大壽。
“……老陳,又在河裡挑水啊。”
河道穿過個村子,一個老人挑著扁擔,扁擔兩頭綴著兩個水桶,
拿著水桶,從河裡一邊裝上半桶水,
有過路的村裡人,笑嗬嗬著同老人打著招呼,
“……這水多清啊,喝著比壓水井壓出來的水可甜多了……再說了,喝了這麼多年了,習慣了……”
笑嗬嗬著應著,老人挑起了兩邊的水桶,再站起身,抓著兩邊水桶,微微晃著,往著河岸邊人家裡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