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有地方可以建。”希瑞毫不猶豫地反駁了回去,她在馬上耍了個劍花,“我覺得這次我能贏。”
“我給你附加法術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費恩的表情更加糟糕了,他摸了摸腰間的寶石劍,“美狄亞,你看好希瑞。麵對一個近戰蠻子我可不會輸的。”
不知何處吹來一股旋風,讓霧氣突然凝聚起來。他的棕馬大聲嘶鳴,馬蹄騰躍,用力咬住馬嚼子。邦納特在馬鞍上身體後仰,用儘全力拉住韁繩,因為他的馬發狂了。
一頭雪白的獨角獸站在岸上,擋在他和希瑞之間。它甩動前蹄,人立而起,護住女孩。
“這把戲對我沒用。”賞金獵人控製住坐騎,高聲喊道,“我可不怕什麼魔法!我會抓到你的,希瑞!這次我會殺了你,女獵魔人!你是我的!”
霧氣再次彙聚,化成怪異的形狀,且越來越清晰,是一群騎手,噩夢般的幽靈騎手。
但是這些都沒能讓邦納特害怕,雖然他的馬並沒有他的膽量,他被摔下了馬,摔進了山坡上的雪堆裡。
他無比艱難地把雪扒開,抬起頭,空中飄浮著一個穿著有著銀色符文的紅色長袍的巫師。
“見到你很開心,邦納特。”費恩口中說著宛如久彆重逢般的親切話語,可陰森森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栗,“我該送給你些什麼比較好呢?”
邦納特抽出彆在腰上,已經上好弦的十字弩,朝著空中最明顯的目標——費恩,射了過去。但是箭矢在靠近費恩的時候,很明顯偏轉了一個角度,從他的身邊飛了過去。
“我懶得想了,就用塑能係吧。”費恩抽出魔杖,三個連續的火球術直撲邦納特。賞金獵人的腿陷在積雪當中,他步履蹣跚,根本躲不掉。邦納特轉身向著積雪撲了過去,嘗試用積雪擋住高溫。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火球術不止有高溫,還有爆炸。黑色的雲杉林中連續響起了三聲爆炸聲,邦納特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積雪了,隻有還在燃燒的雲杉樹,他的背部一片焦黑,甚至可以看到殘缺不堪地身體。
費恩沒有馬上下去查看,而是撕開卷軸,念動啟動語,補上了一個三級咒法係法術“冰凍長槍”,由寒冰凝結成的長槍一下子貫穿了邦納特的殘軀。費恩見他徹底不動了,才安心降了下去,用魔杖把他翻了過來。
邦納特的屍體的頭部已經沒有多少肉,連顱骨都已經被炸飛了,還是費恩太過於小心了才進行補刀。費恩看到邦納特脖子上的項鏈,有著三個狩魔獵人徽章,狼,貓,獅鷲各一個,他摘下了徽章,打算給希瑞做個紀念。
費恩再次撕開卷軸,升到空中,他返回了原先的位置,就看到美狄亞正摁住躍躍欲試的希瑞。
“嘿,禮物。”他降落在了凱爾比的旁邊,晃了晃手中的狩魔獵人徽章,“想要哪一個?”
希瑞一下子就奪過了三個徽章,想了想,把貓學派徽章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把狼學派徽章塞進兜裡,最後把獅鷲學派徽章丟給了費恩。
“你留著狼學派徽章乾嘛?”
“給傑洛特的”
“行吧。”費恩把獅鷲學派徽章掛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就看到希瑞奇怪的眼神,“怎麼了?”
“你又不是狩魔獵人,你的劍術連我都比不過。”
“等我學會了‘譚森變形術’你再跟我說這句話試試?”費恩對希瑞的短視表示鄙視,“到時候你再和我比比劍術,我保證不會削掉你的腳趾。”
“好啦好啦,”美狄亞趕緊安撫兩人,她有種幼兒園阿姨照顧小孩的感覺,“我們趕緊出發吧。”
費恩坐回了馬上,跟著希瑞並駕齊驅,原本一無所有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座黑曜石高塔,高塔莊嚴,纖細,有著明顯的精靈建築的風格。他們騎著馬走進了石質拱門。
“這一切都是命運石之門的選擇。”費恩深沉地說道。
“什麼?”
“沒什麼。”
他們騎著馬前行,走在黑暗的長廊之中,兩側有著數不儘的圓柱與雕像,馬蹄踩到了許多骨頭。他們安靜地前行,看到了一係列的景象。
有黑發女人牽著銀發女孩的畫麵,有愛若拉一世跪在祭壇前,身邊是南尼克嬤嬤的畫麵,在她們頭頂有一雙手,那是一個金發金眸的女人的手,費恩緊緊地盯著這個畫麵,他知道未來的敵人是誰了。
然後是特莉絲,維瑟米爾,艾斯卡爾,蘭伯特,柯恩,亞爾潘·齊格林和保利·達爾伯格,法比奧·塞克斯……雅爾……蒂莎婭·德·維瑞斯……米希爾……還有……傑洛特。
接下來是在一座滴水的地牢之中,葉奈法被鐵鏈和鐐銬鎖在牆上,她的雙手血肉模糊
“母親!堅持下去!撐住!我會來救你的!”
最後的畫麵讓希瑞有些臉紅,是傑洛特與一名黑發綠眸的女子纏綿的畫麵,費恩被美狄亞捂住了眼睛,但是仍然不能阻止費恩吹了個口哨,離開梅裡泰莉的管製讓他心情放鬆。
然後他們走了出去。
籠罩湖麵的霧氣輕如絨毛,在微風的吹拂下迅速散去,水麵光滑如鏡,淺灘上的睡蓮葉鋪成一張綠色的地毯,白色的花朵在其間熠熠生輝,湖岸淹沒在鮮花與綠意之中。
附近某處,有人正用牧笛吹奏出歡快的小調。
兩匹通體雪白的馬正在湖岸上喝水,前腳踩在水中,希瑞歎了一口氣。
因為它們不是馬,而是獨角獸。
希瑞歎了口氣,她的歎氣是出於讚賞,而非驚訝,她已經見過獨角獸了。而“沒見識”的“鄉巴佬”費恩正目不轉睛地看著獨角獸,試圖用漿果把它們引誘過來。
愈加清晰的旋律從開滿白花的櫻桃叢中傳出,他們繼續往前走著,那兩隻獨角獸看著他們,像雕像一樣紋絲不動,光滑的水麵映出了它們的倒影。
櫻桃叢後麵,一個淺色頭發、長著瓜子臉和杏眼的精靈坐在一塊圓石上。他繼續吹奏,手指在長笛的孔洞上翩翩起舞。儘管他注意到了他們,卻沒看向她們,也沒停止吹奏。
精靈用一段長長的顫音結束了曲子,他放下長笛,站起身來。
“你怎麼現在才來?”他笑著問道,然後他的表情變得驚訝,“怎麼還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