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恩通過這些法術給狂獵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趁著狂獵與自己的隊友與費恩召喚出來的毒蛇打成一團的時候,他趕緊釋放了一個“黑暗術”遮蔽馬車的身影。他在黑暗中,把瑟瑟發抖的女仆推進去,抓去希瑞的手。
“快點,我們現在打不過他們!”費恩沒有管希瑞現在能不能看清楚,“美狄亞,抱緊我!伊瓦拉誇克斯!準備穿梭,注意跟上!”
妮穆快活地大笑,拉著男人的手,兩人一起跑向湖邊,繞過一棵棵樺樹與赤楊。在沙土覆蓋的湖岸上,妮穆踢掉便鞋,掀起裙子,光腳踩進湖水。男人脫掉鞋子,但沒踏入水中。他脫下鬥篷,小心翼翼地鋪在地上。
妮穆朝他跑去,摟住他的脖子。她踮起了腳尖,但即便如此,男人還是得深深彎腰才能吻到她。人們叫她“拇指姑娘”並非毫無理由。不過她已經十八歲了,在魔法技藝方麵也有所成就,能這麼稱呼她的隻有她的密友,以及幾個男人。
一切發生得很快,他們一起躺在他的鬥篷上。妮穆的裙子掀至腰際,雙腿纏著男人的臀部,指甲埋進他的雙肩和背脊。他一如既往地占有了她,他太缺乏耐心了。而她咬緊牙關,很快便被興奮所掌控。男人發出荒謬可笑的聲音,妮穆越過他的肩頭,看著緩緩飛過、形狀奇妙的雲朵。
某種模糊的聲音傳來,像在水下響起的鐘聲。妮穆聽到耳畔的低語,魔法,她一邊想,一邊將目光從男人臉上移開。
站在岸邊,或者說懸停在空中的,是一頭白色獨角獸。它旁邊是一駕黑色的馬車,一個銀發少女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我聽過這個傳說,”妮穆的腦海中掠過一縷思緒。“我聽過這個故事!小時候,我從雲遊四方的老吟遊詩人口中聽說過女獵魔人希瑞黑母馬凱爾比獨角獸精靈之地”
男人對這些狀況毫無察覺,他的動作越來越激烈,發出的聲音也越來越可笑。
“錯了,不是這個時間。”銀發女孩說道,“而且我們現在來得不是時候,費恩。”
“讓我看看?不是這樣的,我對他人隱私不是太過好奇”從車廂裡探出又一個銀發腦袋,是個少年,“是啊,我們出現得確實不是時候。自從我們擺脫狂獵之後,就一直走黴運呢。我們出現的時機恐怕也大錯特錯,小女孩,抱歉。”
他最後的幾句話是朝著妮穆說的。
“不!”妮穆叫道,“不!不要消失!不要離開!”
她伸直雙腿,試圖掙脫男人,但她辦不到,他的力氣和體重都遠勝過她,男人發出呻吟和嘟囔。
“哦,我想我知道你是誰了。”費恩反應了過來,他翻了翻腰包,將自己的一本研究記錄留了下來,“時間可是一條銜尾蛇啊,不斷地循環不斷的重複,永不終結。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麵了,我的過去你的未來,你的過去我的未來,循環永不結束,小術士。”
“今晚,”許多年後,妮穆用毛皮裹住自己,她再次說道,“今晚,會是個美好的夜晚。我感覺得到。”
黑色的馬車再次穿梭在不同的時間與空間之中,他們甚至來到過升起了許多火堆的地方,許多女人被鐵鏈拴在火堆上,她們乞求著饒恕,而人群們卻在狂歡與起舞。
“魔鬼!”汗臭味與燒焦味交織在一起,“娼妓!女巫!”
希瑞忍不住,她抽出“吉薇艾兒”,她無法看著火堆上被燒焦的無辜女人無動於衷。
“這裡有個拿著劍的小婊\子!”醉漢招呼著守衛,他對檢舉女巫的獎賞垂涎不已。如果可以讓他喝酒,他連自己的老婆都會賣出去,“說不定她也是個女巫,快來!守衛!”
原本希瑞不想對醉漢動手,但是臭烘烘的醉漢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是一道酸液射在了他的臉上,“嗤嗤”地腐蝕著他的皮肉。
“啊啊啊!”醉漢抱著臉,躺在地上大喊。而聽到動靜的守衛則趕了過來,他們看到華貴的馬車,有些不敢上前。
“希瑞,你救不了任何人。”費恩拉住希瑞的手,“對於愚蠢的人來說,這是他們的狂歡,這是人類曆史上集體的智力下限。你看我的吧。”
費恩伸出了手,一個由無底深淵之中節選出來的惡魔影像,被他用“弱效幻影”投射在了火堆的上空,還配合上恐怖的吼聲。然後火堆之中的火焰伸出兩隻手,將大聲祈禱以期望驅逐惡魔的傳教士抓了起來,塞進了火堆之中。
原本歡快的人群聽見了惡魔的吼叫和傳教士的慘叫聲,都慌亂地抱頭鼠竄,跑回家中關進門戶,祈禱今晚不會被惡魔吃掉。
“我們能做的就是這些。”費恩將希瑞拉上車,“每天都有慘劇發生,我們隻能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你倒不如想想,我們怎麼回到準確的時間點吧,我是用你作為定位的,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坐標了。”
“隻能這樣了,”希瑞和費恩嘗試了許多方法,不是到處亂竄,而是心中想著想要到達的目的地與時間。比如火堆升起以前,但是卻失敗了。又嘗試到梅裡泰莉神廟,然後他們到達了一片沼澤。
“傑洛特,我想見傑洛特,我真的很想見傑洛特。”希瑞閉上眼睛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