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而你要去利維亞，去秘密會見……”
“那隻是個驚喜。”他打斷道，“不是秘密。”
“好吧，驚喜。在此期間，我會去溫格堡，解決一切，並帶上葉奈法。六天後，我們會在利維亞跟你見麵，請你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了，又不是永彆，隻要六天而已。再見。”
“再見，希瑞。”
“六天後，利維亞再見。”她又強調一遍，跳上馬車。
“你真的認為你可以應對女術士集會所？”費恩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待在美狄亞懷中的希瑞，“你知道她們所代表的勢力嗎？即使我擁有調動部分尼弗迦德軍隊的權限，也不能攻擊她們。你在陶森特也聽到了，《辛特拉條約》，那些貪婪的北方君主已經盯上你了。”
北方王國的君主們已經在辛特拉宮殿的廢墟當中與尼弗迦德簽訂了《辛特拉條約》，第二次北境戰爭落下了帷幕。接下來就是北方王國內關於處置辛特拉王國國土的事情了。費恩的魔法能力讓女術士集會所覺得無法掌控，他雖然跟希瑞一樣都是魔源，但很明顯並沒有失控，而是接受了良好的魔法教育。而掌控辛特拉的最好方法，就是控製擁有強宣稱的希瑞。法蘭茜絲卡·芬達貝與菲麗芭認為，讓出足夠的利益，費恩會同意她們的行動的。她們從未如此迫切的渴求著希瑞。
“我才不會害怕她們！我可以對付她們！”
“所以呢？你難道要用你的劍打敗她們嗎？你連邦納特都贏不過！劍是贏不過魔法的！”費恩第一次對希瑞如此生氣。
“那我要怎麼做！”希瑞大喊道，“葉奈法在那！”
“葉奈法無法反抗女術士集會所！她其中的一員！這是她自找的，她自願踏入權力的漩渦，現在又要你來買單！”
“她是我的母親！”希瑞氣衝衝地跳下馬車，她開始解開凱爾比的韁繩，“這是我自願的！我自己去，我會自己去溫格堡。”
“你想都彆想，蠢貨！”費恩抓住希瑞的手，他歎了口氣，“我陪你去，希瑞，順便去麵對那些女術士。”
她們很快就到達了溫格堡，然後與葉奈法一起傳送到蒙特卡沃，女術士集會所的成員們已經在那等待著希瑞。
“請靠近些。”希瑞見過這個黑發黑眸的女人，在仙尼德島上，雖然葉奈法把這座城堡裡的每個女術士的名字都告訴了她，但是她首先想到的還是“貓頭鷹女士”菲麗芭·艾哈特。
“歡迎你，”貓頭鷹女士說，“來到蒙特卡沃的集會所，希瑞。還有你，小巫師。”
希瑞按照葉奈法的指示，禮貌地鞠了一躬，但是費恩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打開了施法材料腰包和卷軸盒。
“請坐吧。”貓頭鷹女士對此沒有看法，她朝椅子點點頭，“不，不是說你，葉奈法！隻有她，你，葉奈法，並不是我們邀請的賓客，而是被傳喚來接受審問和懲罰的。在協會決定你的命運之前，你隻能站在那兒。”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站著好了。”希瑞大聲道，“我也不是作為賓客來到這兒的。我同樣是被傳喚來的，好讓你們決定我的命運。這是其一。其二，葉奈法的命運與我相連。我們的命運密不可分，這點無法改變……恕我冒昧。”
“恭喜你，葉奈法，”精靈女王用低沉、悅耳、令人沉醉的嗓音說道，“看來你留下了自己的痕跡。真了不起，我認得這種教育方式。”
“確實很容易認，”葉奈法目光炯炯地掃視周圍，“因為這是蒂莎婭·德·維瑞斯的教育方式。”
“蒂莎婭·德·維瑞斯死了，”貓頭鷹女士平靜地說，“我們由衷地悼念她。但她的死是個轉折點。如今是新的時代，巨變即將到來。你，希瑞，曾是辛特拉的希瑞菈公主，但如今，命運賦予了你另一個角色。想必你已經知道那是個怎樣的角色了。”
“我知道，”希瑞沒去理睬葉奈法警告的噓聲，“威戈佛特茲跟我解釋過了！他想把一根玻璃管插進我雙腿之間。如果這就是等待我的命運，那我隻能恭敬地拒絕了。”
“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先把審判葉奈法的事情放到後麵。”美麗的精靈女王法蘭茜絲卡·芬達貝笑了笑，“即使我們沒有邀請你，你還是來了，小巫師。”
“被我殺死的精靈可沒你那麼會說話，精靈女王。”費恩隨口回了一句，他看著圍坐在圓桌旁的女術士們，把希瑞護在身後，“說吧，你們想做什麼？”
席兒·德·坦沙維耶攏了攏銀狐圍脖，擋住胸口皮膚上的圓形法陣，她用刺耳的聲音開口說道，“你知道很多事，孩子。而你看到和聽到的許多事也必須忘掉。或靠你自己的力量，或靠彆人幫忙。你養成了很多壞習慣，無疑是因為你在這個世界上經曆過的壞事。但這隻是孩子氣的倔強，讓你看不清誰在真正為你著想。你像野生的小貓咪一樣四處揮舞著爪子，這讓我們彆無選擇。因為我們比你更年長、更睿智、更了解過去和現在的一切，也知道未來的很多事”
“我想我不需要你的說教，席兒·德·坦沙維耶，你就專心進行你的學術研究吧。”
“不是每個人都是威戈佛特茲或恩希爾·瓦·恩瑞斯，菲麗芭，宣布希瑞的命運吧。”席兒·德·坦沙維耶大喊道，對於費恩的打斷很不滿，“等到希瑞有朝一日足夠成熟，她就能坐在這張桌子旁邊。”
“在仙尼德島上，”希瑞總算舒緩了緊繃的嗓子，“你說我隻是個沒有思考能力的工具，甚至是個怪物，而現在，你卻說我是你們的一員。”
“這兩者沒那麼大的區彆。”山穀雛菊用清亮的嗓音說，“我們，ned，全都是怪物。隻是表達方式不同而已。是這樣吧，貓頭鷹女士？”
“希瑞要跟我和席兒，”菲麗芭看了眼希瑞，“去科維爾的龐德·維尼斯，去那個王國的夏季首都。在覲見過程中，我們會說希瑞是個魔法學徒，現在正受到我們的監護。在覲見中，她會見到格外睿智的國王伊斯特拉德·蒂森。她會見到他的妻子，格外高貴善良的澤麗卡王後。她還會見到他們的兒子和繼承人坦科裡德王子。”
“首先，希瑞必須給坦科裡德王子留下深刻的印象。因為希瑞將成為他的情人，給他生下一個孩子。”
“如果她還是辛特拉的希瑞菈，還是帕薇塔的女兒和卡蘭瑟的外孫女，她將正式成為坦科裡德王子的合法妻子。希瑞會當上王妃，然後是波維斯與柯維爾的王後。但很不幸，我要非常遺憾地告訴你，命運剝奪了希瑞的一切。包括她的未來。希瑞隻能成為他的情婦，他的最愛……”
席兒用冷淡的語氣說道，“希瑞菈是個好名字，而且沒那麼少見，所以你可以保留。但是你還需要一個姓氏，如果你想用我的，我不反對。”
“或者我的。”貓頭鷹女士掩飾著嘴角的笑意，“希瑞菈·艾哈特聽起來也不錯。”
“那個名字，”大廳裡響起精靈女王銀鈴般的嗓音，“怎麼組合都很美。我們每個人都想要個你這樣的女兒，吉薇艾兒，有著鷹之眸的燕子。你是勞拉·朵倫的血肉。我們每個人都願意拋棄一切，甚至這個協會和世界諸國的命運，隻為換取這樣一個女兒。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我們知道這不可能。所以我們都很嫉妒葉奈法。而你，小巫師，你將擁有科維爾的盟友，你將坐上辛特拉的寶座。”
“謝謝你，菲麗芭女士。”片刻的沉默過後，希瑞握緊扶手上的斯芬克斯頭像開了口，“讓我用德·坦沙維耶做姓氏的提議也叫我受寵若驚。但在我看來，我能選擇的似乎就隻有我的新姓氏而已。感謝兩位女士，但我想要的名字是‘葉妮芙之女，溫格堡的希瑞菈’。”
“我反對，我已經有繼承權了，不過不是辛特拉。”耐心聽完女術士們講話的費恩說出了聲。
費恩撕開了一張卷軸，所有女術士都驚訝地看著他。她們沒有見過這種施法方式，但是她們確實感受到了魔法的波動。費恩對著她們笑了笑，“法術‘次元錨’，可以使所有傳送法術失效。你們忘記這個巫師是用什麼說話的了，女術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