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斯坦先生的劍術高超,但是沒想到有如此的厲害。”費恩經過彌桑黛的講解之後,也給白胡子阿斯坦端上一杯香料熱葡萄酒,“還請原諒,在魁爾斯的時候,我用偵測思想來判斷每一個接近丹妮莉絲的人的表層想法,我隻知道老先生對於自己的劍術十分自信。看來我擊敗彌林的護城英雄在阿斯坦先生看來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丹妮莉絲此時才從“泰坦私生子”被撕開的血腥場麵中恢複過來,她一點一點地咽下溫熱的葡萄酒,雖然費恩看到她的喉嚨上下聳動,還是有些反胃的征兆,不過這已經比剛剛返回的時候好多了。
“我去看了河邊城牆,”莫爾蒙爵士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它比陸地這麵還要高幾尺,而且同樣堅固,彌林人還在城垛下安置了十幾條火船”
她打斷他的話頭“你該警告我‘泰坦私生子’逃脫了。”
喬拉爵士皺起眉頭“沒必要驚嚇您,陛下,變小的雇傭兵實在難以找到。我已懸賞他的人頭”
“好吧,這不是喬拉爵士的錯,畢竟誰能找到一隻躲避陽光的臭蟲呢?這是我的錯。下次就把人變成鬆鼠好了,青蛙也不錯,這樣我們的騎士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敵人了。”小法師向著喬拉爵士嗤笑,“或許下次就有自由民提著一籠子青蛙來領取懸賞了。”
“你沒資格嘲笑他,費恩。”丹妮莉絲沒有感受到費恩的幽默,“這是你不使用法術的結果。”
“那天沒有記憶‘生物定位術’這種不常用的法術,也沒有多餘的卷軸,我記憶的是‘任意門’,龍血研究都不夠用,哪裡還能用來寫卷軸呢?”
“行了,我不想爭論了。”丹妮莉絲深呼吸,她轉過頭對著喬拉爵士說道,“把錢付給白胡子吧,離開淵凱後梅羅一路跟蹤,他剃掉了胡子,混跡於自由民中,等待複仇的機會,阿斯坦殺了他。”
而喬拉爵士沒有理會費恩的嘲笑,他盯著老人看了許久,“一個侍從拿一根棍子殺了布拉佛斯的梅羅,對嗎?”
“一根棍子,”丹妮莉絲肯定地點了點頭。
“這很正常,侍從怎麼就不能有好武藝呢?”費恩攤了攤手,“我的劍術訓練隻有幾周時間而已。”
“不,這不一樣。”喬拉爵士向著費恩解釋道,“你是貴族。在維斯特洛,一個侍從不可能接受如此厲害的劍術的”
“他不再是侍從了。喬拉爵士,我要你賜封阿斯坦為騎士。”
“不。”這是喬拉爵士說的。
“不。”這是阿斯坦說的。
喬拉爵士拔出劍來,“‘泰坦私生子’是出了名的凶險殺手,而你到底是誰,老家夥?”
“一個比你出色的騎士,爵士。”阿斯坦冷冷地說道。
“你說自己是個侍從。”
“曾經是,陛下。”他單膝跪下。“我年輕時曾為後來的史文伯爵做侍從,如今遵照伊利裡歐的命令,也為壯漢貝沃斯服務,但在這之間的歲月,我是一名維斯特洛騎士。我並沒向您撒謊,女王陛下,然而保留了部分事實,以及與此相關的過錯。我懇求您的寬恕。”
“你保留了哪些事實?”丹妮莉絲很不滿意,“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他低下頭,“在魁爾斯,當您問起我的名字,我自稱阿斯坦。事實上,跟貝沃斯一路東行尋訪您的路上,我的確叫這個名字,但那並非我的真名。這是您的宮廷法師沒有察覺到的。”
她的疑問多過了憤怒,丹妮莉絲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法師。
“偵測思想隻能聽見表層想法。”費恩攤了攤手,“他當時並沒有在想這件事”
“這不怪你,費恩。”丹妮莉絲的臉漲得通紅,她卻還在為阿斯坦辯護,“他欺騙了我,但是剛才也救了我。”
喬拉爵士沒有再理睬彆人,而是對著阿斯坦大聲說道,“梅羅剃掉胡子,你卻留起了胡子,對嗎?難怪看著這麼麵熟……”
“你認識他?”丹妮莉絲迷惑地詢問被放逐的騎士。
“我見過他十幾次,不過大多數時候是遠遠看著他跟他的兄弟們站在一起,或馳騁於比武場中。七大王國裡每個人都知道‘無畏的’巴利斯坦的名號。”喬拉爵士用劍尖抵住老人的脖子,“卡麗熙,跪在您麵前的是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禦林鐵衛的隊長,他背叛了您的家族,為篡位者勞勃·拜拉席恩效力。”
老騎士眼都不眨,“真是烏鴉還說八哥黑,就憑你,還敢講什麼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