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北荒修仙界,東方魔域,五大魔道大國之一的“白國”境內。
一片荒蕪的群山當中,有一座被烏蒙蒙雲霧籠罩、占地足有數千丈之大的巨型山穀。
這座山穀雖建立了大量的豪華閣樓,不過這些閣樓的樣式無一都是血紅色。
通過一些閣樓的窗戶,還能觀見其中關押著大量的凡人、又或是修士正大聲慘叫。
甚至,那些閣樓之內還有一些身穿血紅衣裳、身上散溺魔氣的修士此刻正一臉冷漠宰殺那些凡人、與修士,通過吸納他們的血液修煉。
這般駭人聽聞之景,加上此地毫無靈氣,天地之間隻充斥一股濃鬱血氣的情況之下,此地就宛如是一片血氣魔域。
而在這魔域深處,有一座十分氣派、但是卻極為安靜的古樸血紅色閣樓,其內並無多少家具,唯有一座供奉台,這供奉台之上擺放著血煞宗曆代赫赫有名的金丹魔頭。
最中間擺放的那五個有血光浮現牌位,便是當代血煞宗五名金丹魔修的牌位。
不過就在此時,那五個牌位卻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相繼閃爍出一道耀眼的血紅色靈光。
隨著道道破碎之聲接連出現,那五個牌位上也瞬間出現一道道裂痕,失去了血紅光澤,化為了道道碎片。
一直盤坐於供奉台之下,一名緊閉雙目靜坐、滿頭白發、不過相貌卻極為年輕、擁有偽丹之境的白發年輕修士聽到異動,立馬便睜開了雙目。
當他觀見供奉台之上的景象,臉色頓時大變。
“師父等人全部隕落?”
此人反複拿著那五個破碎牌位細細觀望,當發覺血煞真人等金丹留在那五個牌位之內的神魂確實已化為飛灰不見蹤跡,這名白發年輕修士臉上頓時浮現出道道恐懼之色。
“這下完了。”
“如今,師父他們全死,宗門無金丹坐鎮,就算那名斬殺了師父等人的不知名強者未趕來宗門,白國那兩大近幾百年來一直被宗門壓製的魔道金丹勢力,必定也會殺上宗門。”
“若是當初我並未與宗門簽訂那該死的元魂契約便好了。”
這白發年輕修士是血煞真人的親傳弟子,道號為“血淵”,他也是血煞宗的大長老,早年曾經衝擊過一次金丹,隻是可惜突破失敗。
血淵老道心中絕望,無奈怒吼一聲。
若是無那元魂契約的束縛,他此刻必定轉身便跑。
可有元魂契約在,一旦血煞宗被滅,他腦之中的元魂印記也將自爆,他也將成一死人。
雜念收回,血淵老道迅速上到這間閣樓最頂層,敲動了一座血紅色的銅鐘。
九道沉悶銅鐘之聲頓時響徹於整個血煞宗之內。
“咚!咚!咚!咚!……”
血煞宗的護宗陣法也隨之出現,將整個血煞宗所在的山穀都籠罩在內。
此舉,惹得身在宗門之內那些血煞宗修士驚慌不已。
九鐘齊名,護宗陣法現世,代表的便是宗門遇到將要被覆滅的災難。
“我宗弟子,速來供奉大殿之內集結,抵擋來敵。”
山門之內的那些血煞宗修士不敢耽擱,當即,他們便放下了手中事務,趕往了供奉大殿。
沒過一會,那僻靜的供奉大殿之外便彙聚了足足上萬名練氣、築基境魔修。
站立於供奉大殿最高層的血淵老鬼目光掃過這些修士,雙目卻閃爍出一道猩紅之色。
……
數日之後。
血煞穀深處,供奉大殿最頂端的血淵老鬼突兀有所感應,望向了西方。
當觀見西方足足趕來了八名正道金丹所化的遁光,他雙腳一軟,頓時感到不妙。
此地可是東方魔域地界,可無正道金丹立足,如今這般多金丹而來,可不尋常。
足足緩了好一會,他這才壓住了心中恐懼。
隨之,隻見他雙手一掐訣。
血煞穀深處突兀傳來一陣地動山搖,一處魔氣濃鬱的平地之上逐漸出現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道道濃鬱至極的血氣,頓時從那些裂縫之中湧出。
隻聽一道怪異巨吼之聲,無數泥土被掀飛而起,空中頓時塵土飛揚。
而不過片刻時間,血煞宗之內的魔修便隱約觀見那些塵土之中出現一道巨大的人型身影。
一道道巨大的腳步之聲,也隨之傳來。
沒過數息,一頭高達百丈、足有小山大小、長有三個怪頭、六隻妖獸巨爪、全身皮膚為血紅色的巨型血鬼便頓時從大片飛揚的塵土之中走出,現於此世。
血煞宗一眾弟子觀見此鬼,皆露出了恭敬之色。
同時,他們便跪下了身子,大聲對那血鬼喊道。
“恭迎老祖出世!”
此鬼乃是血煞宗最後的底牌,乃是初代血煞真人在臨死之際,讓後人以秘法將他身軀保留了下來,將之煉製成了一頭血鬼。
隨後,以血煞穀地底深處的血氣、外加大量的凡人、修士血液溫養,這才將其修為提升到了金丹圓滿之境。
隻是,這頭被血煞宗弟子視為老祖的血鬼,不等血煞宗那修士起身,那頭巨大的血鬼雙目卻閃爍出一道血紅之色,隻見他隻是輕輕一揮,虛空便出現一道巨大的血紅色彎刀化為一道血紅光影,殺入了血煞宗那萬數弟子之中,收割那些弟子的生命。
一時之間,道道慘叫之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