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營帳裡練了幾日武後,欣喜地見到了白狼。
這家夥又被染成了黑色,耷拉著尾巴,偽裝成了一隻高傲的獒犬。
軍中本就有養來警戒的獒犬,白狼混跡其中,並不顯眼。
白狼還給她帶了信。
鐵木達的信。
原來那日,他和十幾名侍衛去向穆將軍求救,反而被穆將軍扣押了起來,後來趁人不備,又逃了出來,還遇上了白狼。
他們也查到慕容朝歌落到了天臨軍營中,不敢貿然行動,便讓白狼傳信,問需不需要他們救她出來。
慕容朝歌低沉了許久的心情,一下子飛揚明媚起來了。
真好,鐵木達還活著!她悄悄回了信,把自己和哥哥的事情一一告知,又命令他們保持克製,不要魯莽行動,就留在外麵幫她監視穆家軍的動向,隨時給她傳遞消息。
慕容朝歌在和鐵木達白狼傳書,北辰桓那邊也另有一番熱鬨。
戰雲揚在時,北辰桓乖巧得像窩在老貓懷裡的耗子,可戰雲揚一走,北辰桓就開始上躥下跳了。
不過,因為北辰桓已經被徹底架空,忠於他的下屬都死了,軍中主事的都是戰雲揚的親信,有祁連壓著,北辰桓隻能乾亮嗓子瞎跳腳。
可北辰桓畢竟是名義上的主帥,還是郡王之尊,眾人也不是戰雲揚,隻能忍著他。
幸好穆家軍一直很安靜,天臨這邊也隻需閉門訓練,軍中並未出亂子。
自覺倒黴的祁連深感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都盼著戰雲揚早點兒回來。
可不知為何,戰雲揚遲遲未歸。
他心中越來越忐忑,忍不住去見了慕容朝歌。
慕容朝歌聽他訴完苦,臉色驟變“什麼,戰雲揚不在?
那穆將軍那邊呢,你可一直盯著?”
她想起今天早晨白狼傳來的消息,昨天下午似有小股穆家軍出營,向著北夷王城方向而去。
而之前的幾天,也有這樣小股的穆家軍趁著夜色離開。
她一直以為,有戰雲揚在這裡坐鎮,穆將軍不敢輕舉妄動!可如果戰雲揚不在,那麼那些秘密離營的穆家軍,究竟乾什麼去了?
祁連不明所以道“公主,我一直都讓人盯著穆家軍的動向,那裡一直很安靜啊,偶爾有小股人馬離開,但緊接著就會有相應的人馬補上,總人數應該沒發生明顯變化,難道這裡麵有問題?”
慕容朝歌臉色微微發白“你們能確定穆家軍的人數沒發生變化?”
“你我都知道,偽造人數的辦法有很多,而探馬隻能遠距離偷看,有時候被夜色遮擋,很難看清楚究竟走了多少人,補了多少人。”
祁連也變了臉色“你是懷疑……”穆將軍知道了戰雲揚秘密離營,天臨軍中群龍無首,不敢輕舉妄動,就秘密將主力撤回了王城。
而穆家軍秘密回王城,大概隻會做一件事——逼宮!慕容朝歌手腳冰冷,緩緩坐回榻上,感覺腿都有些發軟“祁將軍,還請你立即讓人夜探穆家軍大營,看看他們的軍營,是不是空了大半。”
這樣的探查任務很危險,需要出動專門的暗衛。
慕容朝歌知道,祁連手裡有這樣的人。
祁連也意識到事關重大,點了點頭,立即著手安排。
慕容朝歌在營帳中如坐針氈,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父王,母後,以及兩位哥哥的身影。
那般鮮活,那般溫馨,如在眼前,卻莫名有些如夢似幻,無法觸及。
千萬,千萬不是她猜測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