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卿一聽,高興極了“東緣,你又來了,可無聊死我了,這盲文不好學啊,我這觸感不行啊。”
李東緣故意裝著嘲笑他的樣子“咦,還大boss呢?這點小事都學不會,我閉著眼睛試試。”
說著,他閉著眼睛將手觸摸在那書本上,摸到的全是些凹凸不平的小點,隻摸了一小會兒,他都感覺到自己的觸覺疲勞,不知道自己摸的是什麼。
陳少卿“是吧,是不是不簡單。”
李東緣死要麵子活受罪“這……這……有什麼難的。”
“那你摸出來了?”陳少卿忍著笑。
李東緣歎著氣“好了好了,你贏了,的確這不好學,但是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學會的,我還等著你教我呢。”
陳少卿回他“好,絕對學會了它。”
說著,李東緣將導盲杖拿了出來放在他手中“我今天去了康複醫院,路過那裡順便給你帶了一個,你試試用這個走路。”
陳少卿接過他遞給自己的導盲杖,打開後站起身子來,隨著導盲老師的指引下,陳少卿學的很快,熟悉了一番後,大概也學會了如何去用它。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來年陳少卿終於學會了去摸盲文,熟練地用導盲杖去生活。
他每天起來穿衣服是一件很費心的事情,也很費力的事情,陳少卿沒有像以前那麼的在意外表去分衣服的前後,正反。
來年冬天也冷,有時候他獨自去外麵溜達,時常因為風太大,吹的他頭疼,不一會兒就迷失了方向,甚至該在哪個路口拐彎回家他都不記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路人成為了他求助的希望,他們見他是個瞎子,穿著雖然不太整齊,可都是名牌衣服,極其奢華。
好心的路人會將他送回,有時候遇到心意不好的路人,他們便把他口袋中的錢包偷走,拿完裡麵錢然後還給他,最後以一句不知道路怎麼走,不清楚路線,偷走錢離開,把他丟在原地,直到有好心的人送他回家。
好幾次他都遇到了這樣的人,有些人已是慣犯,偷習慣了他的錢。
這年冬天,柳市下著雪,下了一整周都沒有叫停的意思。
聖誕節這天,李東緣買了些好吃的食物,來看他,準備煮個火鍋,讓他感受一下這冬季的溫暖,可到了他家,門外卻都是他們著急的神情。
李東緣提著袋子走上前去。
安保“李先生,陳先生不見了,我們找了好幾遍,剛準備給你打電話說明情況。”
李東緣看著天空中又開始下著的大雪,放下手中的食物袋子,拉緊了衣服,獨自出了院子,走向街道。
家中的安保和其餘眾人也隨之趕出來,分頭尋找著他。
李東緣走了好幾個岔路口,天空的雪開始變大,路燈所映射的燈光都快要被這飄來的大雪覆蓋著。
岔路口口的公共休息椅子上麵,他看見了蜷縮著躺在上麵哈著熱氣的他。
李東緣急忙走上前去,攙扶著他起身坐起來,被這冷氣凍得直打抖擻的陳少卿,顫抖著雙腿,就連牙齒都在打抖著。
李東緣把他背回了家中,靠在暖氣旁,打電話讓他們回來後,讓保姆阿姨煮了些薑湯水,給他喝著。
許久後,陳少卿才好了許多。
李東緣“這麼冷,跑出去乾什麼?”
一旁的安保告訴著他“李先生,陳先生不讓我們跟著他,而且他有時候出去,身上的錢都會被街道上的小偷偷走。”
李東緣不解的問著他“少卿,為什麼你不讓安保跟著你?他們是我請來保護你的,你這個樣子,出現什麼事情了怎麼辦!”
陳少卿露出些笑容來“沒事的,我就是出去轉轉,我將才覺得雪下的小,就想著出去走一走,可沒想到雪突然間一下子下的這麼大,我都迷失了方向了。”
李東緣看著挨凍的他,對他說到“今天出去,是因為聖誕節吧?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
陳少卿尷尬的笑起來“我哪有什麼心思啊?就是單純的出去走一走,這雪下了一整周……”
“是因為莫蘺吧?”
李東緣一語說破,陳少卿還未解釋完的話,憋回了口中。
是啊,今天是聖誕節,是他和她結婚的日子,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日子。
陳少卿沉默起來,端著手中還有些溫暖的薑湯,搖晃著,將它們一口喝完,連同薑片也吃進嘴裡麵嚼著。
辣味充斥著整個口腔,他眼睛濕潤起來,彆人不知道,李東緣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心現在是多麼的痛苦。
薑片的辣味,不足以讓他的眼淚就這麼流出,他難過的不是這辛辣的薑片,而是那莫蘺選擇離開他的痛苦,讓他流下淚來。
李東緣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著“少卿,我買了些好吃的,我們好久沒喝酒吃火鍋了,今天我們就在家裡喝上幾杯酒怎麼樣?”
陳少卿點著頭,李東緣和家中保姆阿姨準備著,他回到樓上洗漱了一下,換了件衣服,穿好後,這才下來。
火鍋味飄過他的味覺,一聞便很香。
見他拿著導盲杖走下來後,李東緣上前扶住他坐在餐桌旁。
“哎,你還彆說,你學的挺快的,連這導盲杖都被你用的如此熟悉了。”
陳少卿收起導盲杖“是吧,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不到五六個月我都學的差不多了,雖然不太熟練。”
李東緣給他碗中夾了個牛丸“丸子好了,你快嘗嘗怎麼樣?試一試味道。”
陳少卿夾了夾那丸子,表情微變,將它叨起沒有任何的步驟,竟然把它一口吞下。
“哎,你不嫌燙啊,這丸子也不是這麼吃的啊,最起碼涼一下啊。”
陳少卿緊咬著牙關,即便那汁水再燙,他也忍受著將它吃掉。
一幕幕回憶再現
……
這樣子,先用一根筷子紮一下,然後擠一擠裡麵的湯汁,不然會很燙,然後輕輕咬傷一口,試一試溫度,之後便不會被燙到了。
……
他又怎會不知道這個東西有多麼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