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林蕭馬不停蹄的再趕到了河邊,縣官的家離這邊是遠一些的,還沒有到。
劉婆看到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一下子就明白林蕭為何如此急切了。
劉婆有一瞬間的恍惚,劉婆晚年回到魚南村夜識得林一,林一見到患者也是這麼急切的,劉婆隻感覺眼前的孩子和林一一樣一樣的。
耽誤了這麼一會,男人的氣息更加微弱了,臉上的血太多,導致根本看不清楚傷口在哪裡,血已經糊成了團,劉婆還在出神林蕭奪過劉婆拎在手裡的水桶,把布丟在了熱水裡,又撈出擰乾,完全不顧燙。
洗布的動作極快,林蕭便開始擦男人臉上的血跡,沒擦幾下,白布就變得血紅血紅的,林蕭又在熱水裡洗,後拿出來擦,如此反複。
男人最終的麵容露了出來,小麥色的皮膚,鼻梁卻是高聳,緊閉的眼睛上了一雙修長濃黑的眼睫毛,劍眉微擰,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嘴唇也乾裂開了。
擦拭的時候碰到男人的額頭,幸好,並不是很燙,還有得救。
此時林蕭根本來不及欣賞男人到底帥不帥,全神貫注在男人額頭上的傷口。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血流的不多,卻並沒有要止住的意思,傷口的形狀很奇怪,不像是弓箭也不像是兵器一類的東西。
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在外麵給男人治療實在是贓亂,很容易引起後遺症或者並發症,他需要一個乾淨的地方。
發一個女子,不用想也知道扛不回一個完全失去意識的男子。
來人正是縣官和林巧靈兩姐妹,林巧靈聰明,還讓縣官帶上了家裡的幾個壯丁。
“這是誰啊。”縣官以來看到地上的男人也是差異。
林蕭卻不管那麼多,“叔,先把他帶到我家去,我先給他治治,再等會就救不回來了!”
經過錢嬸子的宣傳,林蕭會點醫術在魚南村也不是秘密了,再說林蕭有林一這麼一個出色的爹,她會醫術完全說得過去。
縣官也是明大禮的人,忙到好,對身後的兩個壯丁道,“小心點,抬到林小姐的家裡去。”
“是。”兩人紛紛應倒。
縣官的吩咐,壯丁不敢不從,抬男人的動作都是輕巧的,走路也是穩當。
林蕭一路用白布按著男人的傷口,少流一些是一些。
村子裡的人就這麼幾個,大家互相都認識,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麵孔,加之又是一個昏迷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身後議論紛紛。
縣官大喊著讓大家都散了。
“大人,這是誰啊!”
“是打仗受傷的嗎!會不會殺進來啊。”
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縣官,縣官喊的整張臉都漲紅。
要放在以前,肯定不乏有人說是林蕭克了這個男人,自從林蕭開始行醫,這樣的言論就少了很多,農村的村民心最是乾淨,幫過他們的人心裡都會記著彆人的好。
當然,老宅是個意外。
“大人沒事的,先走。”林蕭見縣官如此大喊無果,勸縣官先走,他救治這個男人的時候需要他坐鎮以免她被打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