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作者又穿了!
我將琴交給嵇康後就告辭了,我知道嵇康更願意一個人靜靜冥想。
天色已晚,我回到宅邸中將自己砸在床上,輾轉反側。
嵇康一個人不會有危險吧?應該不會遇上什麼事吧……話說萬一真出事了咋辦?
根據曆史走向應該不會出事吧?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已是第二天早上。話說我怎麼想著想著事情就睡過去了?我記得我昨天不是很困啊!
係統管理處新出台規定,為了保證未成年宿主的身體健康,晚上十點後當值係統應強製使宿主進入睡眠狀態。
“靠!你們這個係統管理處管得也太寬了吧?以後是不是我吃喝拉撒睡都得按照那些神神奇奇的規定來?”我吐槽之魂覺醒,“還有,我嚴格意義上已經不算未成年了啊,我這個身體都三十歲了!”
如有疑問,請向係統管理處反饋。
“我有疑問!怎麼反饋?”
反饋渠道暫未開通,請宿主耐心等待。
我……果然我就不應該希望係統有節操,我真是太年輕了……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猛然一驚光顧著吐槽了,我把嵇康給忘了!
當下,我立刻上了馬車直奔嵇康住處。
我一下馬車,正撞見抱琴而出的嵇康。
嵇康見到我似是一怔,又微笑道“士季,我方要去找你,不想你卻已經來了。”
我鬆了口氣,笑得無比狗腿“叔夜有何吩咐?”
“我昨夜新得了一首曲子,叫作《廣陵散》,我正想彈給你聽。”
我?Д?
發生了什麼?!
我不就回家睡了個覺嗎,怎麼錯過了這麼多?!
21世紀的曆史學家對於嵇康從何處習得《廣陵散》眾說紛紜。
一種是“遇鬼說”,說嵇康某天晚上彈琴,忽然看到了一隻帶鐐銬的鬼,那鬼傳授《廣陵散》給嵇康,然後飄然而去。
一種是“山洞說”,說嵇康某天遊玩誤入一個山洞,遇到一個怪獸,怪獸引著他找到了《廣陵散》的古譜。
我表示我很無語專家們,你們的科學精神呢?!
於是,穿越後我一直留了個心眼,打算看看嵇康習得《廣陵散》的過程。
結果……
嗬嗬!
我很快調整好了心態自我安慰“沒事,我可以親口問嵇康。”
當下我笑著問“不知叔夜是如何習得此曲的?”
嵇康道“昨夜我奏往日之曲時忽逢一隱士前輩,他亦是至竹林間參玄。那時那處相遇便是緣分,應當是誌同道合之人,他便以古譜指點我一二。”
我長舒了一口氣。是啊,魏晉名士大多隨性。《世說新語》中桓伊為王子猷吹笛“客主不交一言”,如此看來,一個隱士與嵇康於深夜竹林間相遇,產生“焉得更有此人”之感,傳授《廣陵散》,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不過他們都不知亦不在意對方的姓名、身份,也不期望日後再能相遇,《廣陵散》如幻夢一般像是憑空出現,世人無法理解,便將這段故事神化了。
至於嵇康不將《廣陵散》授人,也可以解釋了在嵇康看來,《廣陵散》不屬於他,而屬於那位前輩,他隻不過因與前輩誌同道合而有幸習得《廣陵散》,怎敢將其授予誌趣不同之人?
嵇康一遍遍練習《廣陵散》,我在一旁聽著,若有所悟。
嵇康是孤獨的,嵇康的《廣陵散》是孤獨的;嵇康是高傲的,嵇康的《廣陵散》是高傲的;嵇康是脫俗的,於是嵇康的《廣陵散》也遊離於塵世之外,仿佛來自天闕……
恭喜宿主領悟《廣陵散》。
我眼睛一亮“有積分嗎?”
嗬嗬,宿主你想多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