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情令續之逍遙!
魏無羨看著放在床頭的隨便,想到自己沒有元丹無法禦劍,猶豫再三,為如何才能蒙混住藍忘機而苦惱。
此時,藍忘機走了進來,他看到魏無羨盯著隨便劍,心中一痛。他上前說道“你身體不舒服,這次就彆出手了,我來便可。”說完,拉起魏無羨的手向屋外走去。
“啊!這……”魏無羨楞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隨便,趕緊跟著藍忘機出了門。
為了儘快趕到平陽,魏無羨將不會禦劍的溫寧留在了亂葬崗,讓他和藍思追好好看家。其餘藍氏族人和江氏族人,則被藍忘機遣回姑蘇和雲夢待命。
臨出門時,藍忘機拿了一個帷帽出來,將它戴在魏無羨的頭上,帽簷周圍垂下的黑紗將魏無羨包的嚴嚴實實。魏無羨將黑紗撥開,露出一張黑臉“藍湛啊藍湛,我又不是弱女子,帶這個乾什麼呀!”
藍忘機將撥開的黑紗扯上,說道“你現在身份不好解釋,還是先戴著吧。”
魏無羨一想,千人血陣後,外麵盛傳夷陵老祖魏無羨身死,自己變成女身複活的事情,也僅限姑蘇藍氏、雲夢江氏和聶懷桑知道,確實不好解釋,於是點點頭,將帷帽重新戴好。
藍忘機將魏無羨穩穩的摟在懷中,捏個劍訣,避塵應聲而起,兩人禦劍向平陽姚府飛去。
…………
平陽姚府,後山佛堂。
姚宗主縮在床上,將被子抱在頭上瑟瑟發抖,嘴裡喃喃自語“彆殺我,彆殺我……”
外間佛堂,大太太宋氏與二太太秦氏麵對麵坐著。小翠小心翼翼的將沏好茶的茶杯放下,弓著身子準備退出佛堂。
“慢著!”秦氏輕輕地喊了一聲。
“哐當……”小翠嚇到將托盤摔在地上,一下子跪了下來“二太太饒命,二太太饒命!”
秦氏慢慢的用茶蓋將茶杯裡的茶葉撥了撥,喝了一口,說道“這茶還不錯,是今年明前的新茶。隻不過,這泡茶的水太熱了些,將茶葉都泡爛了。小翠,你還是太心急了呀。”
“小翠知錯了,求二太太饒命,求二太太饒命!”小翠嚇得一下一下的磕頭,頭重重地磕在青石地板上,很快便滲出血來。
秦氏將茶杯放下,問道“你知錯了?你知道你犯什麼錯了嗎?”
小翠停止了動作,小心翼翼的望向大太太,“二太太,我……”
宋氏一直坐在旁邊,整個臉隱在黑暗中,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秦氏笑了起來,說道“怎麼,你真的不知道你犯什麼錯了?!”秦氏轉頭對大太太說道“寰兒姐姐,這麼蠢笨的丫頭,不如讓我幫你教訓教訓吧。”
小翠一聽,嚇得大哭起來“大太太,大太太救救我啊!我好歹是您的陪嫁丫鬟呀!沒了我您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呀!”
宋氏沙啞的聲音幽幽傳來“那幾名修士跑了出去,小翠是有責任,你要怎麼責罰都行,但是不許傷了她的性命,她好歹是我的人!”
秦氏看了宋氏很久,突然一笑道“哎呦,寰兒姐姐,我哪裡是那麼小氣的人呀,這麼點事,我怎麼會在意呢?這個小翠呀,以後就留在佛堂好好照顧你和姚宗主吧,沒事不要出去亂跑了,知道嗎?”
“謝謝二太太,謝謝二太太!”小翠拚命點頭。
秦氏揮了揮手,小翠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秦氏站了起來,拿起桌上唯一的蠟燭,一步一步向宋氏走去。宋氏身體僵了僵,緩緩站了起來。
隨著燭光離宋氏越來越近,宋氏的臉顯了出來。那張原本白淨清麗的臉上,斜斜的橫著三道刀疤,使眼瞼、鼻子、嘴巴都變了形,變得恐怖而滑稽。因為眼瞼變形的緣故,眼睛無法閉上,宋氏的一雙眼睛充滿血絲,紅腫流淚,特彆怕光。看到燭光湊近,她便用衣袖將眼睛擋住。
“寰兒姐姐,你被那個姓姚的毀了容,關在這佛堂裡,你就不恨他嗎?我要剁了他的雙腳,為何你還要替他求情?在我們那裡,雖然殺人如麻的惡魔我是見得多了,可象他那樣厚顏無恥,變態惡心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彆在這裡待了,和我一起走吧。”
說完,秦氏又向前湊了湊,對宋氏軟言說道“寰兒姐姐,你我都是女子,你渴望有個良人歸宿的心,我還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就為了那麼個惡心的東西,你將自己的腳弄成那樣,還要受全府的嘲笑,值得嗎?以前嘲笑你的人都被我砍斷了雙腳,這個姚宗主,不如也讓我把他的腳剁了吧。”
“秦情……請你走吧。”宋氏終於說話了。“你做的一切,我不怪你,但也不能認可。我自嫁入姚府,生是姚府的人,死是姚府的鬼,我不會離開這的。我的夫君,隻有他一人,不管他待我如何,我都必須保他。”
秦情輕笑起來,淒然說道“寰兒姐姐,你還記得三年前救的小乞丐嗎?當時她剛來這邊,不懂得人情世故,被人騙了錢財,是你給了她第一口飯,第一件溫暖的衣服。當時她說,姐姐你是個好人,一定會得到回報的。”宋氏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人。
秦氏轉身慢慢向屋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可惜啊可惜,這世上之事,又豈是彆人能幫能救的?救的了人卻轉不了命啊,這命運,本就是你自己的選擇。也罷、也罷…”她一邊吟唱著一首詞一邊推開佛堂的大門
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愁病相仍。剔儘寒燈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