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衙內此行的第一站就是鄆城縣,因為那裡有梁山的三大核心領導人宋江、晁蓋、吳用。
也不知道這三個家夥現在還在不在鄆城,在的話最好,要是已經入夥了梁山,那高大衙內又要費些周張。
一路櫛風沐雨,餐風飲露,十數日後進入了鄆城地界。
趕路雖然有些辛苦,但眾人跟著高大衙內一路遊山玩水也是逍遙自在,旺財食量太大,高檻讓它自己去山裡覓食。
沿途的山山水水自是風光無限,老百姓的小日子也還過的湊合。
直到過了大名府,一行人的好心情就漸漸的被破壞了。
路過了幾個城鎮、鄉村,不斷有不開眼的強人跳出來聲稱要“劫富濟貧”。
高檻見這些人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知道都是被逼無奈,隻教護衛們略施懲戒,都給放回去了。
在深宮高牆內長大的趙桓和趙金奴哪裡見過窮人的日子有多苦,兩人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昨日在一個小村子裡借宿,好客的保正拿出了家裡僅剩的一點麵粉,做成了湯餅來招待大夥。
酒也是最劣質的糟酒,菜是山裡挖的山藥和萵苣,直接用開水煮熟,再撒上一點寶貴的鹽沫就端上來了。
至於肉食,對不起,保正已經快一個月沒吃過肉了。
保正家裡都過成這樣了,那些如同百姓能好到哪裡去。
一番詢問過後,這幾位金枝玉葉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苛政猛於虎了。
大宋的田稅規定,向土地所有者按畝征稅,每年夏秋各征收一次(沿襲唐朝的兩稅法)。
北方各地大致每畝中等土地可收獲一石,須納官稅一鬥。
江南各地由於產量較高,每畝須納稅三鬥。唐代的兩稅法是按資財多少征稅的,而宋代則是按土地麵積定額征稅的。
秋稅,是在秋熟後按畝征收糧食;夏稅,是以收錢為主,或者折納綢、絹、綿、布。
按畝征稅是征稅的基本標準,但是在實際征收時,還有所謂“支移”、“折變”的計算,從而提高了實際征稅的稅額。
“支移”就是在征收秋稅時,要求農民運至指定地點交納,如果農民不願隨長途運輸之勞,就要多交一筆“支移”,也就是“腳力錢”。
“折變”就是在征收夏稅時,錢物輾轉折變,也提高了實際交稅額。
官田招佃農耕種,由政府收取地租,稱為“公田之賦”。
但官田本身無人交納秋夏二稅,往往又把二稅加到佃農頭上,加重地租數量,即所謂“重複取稅”。
大宋的身丁稅規定,男子20歲為丁,60歲為老。凡是20歲至60歲的男丁,都要交納身丁稅,交錢或交絹,與兩稅同時交納。
承襲五代十國的苛捐雜稅,以類合並,統稱之為“雜變”。
其中名目繁多,如農器稅、牛革稅、蠶鹽稅、鞋錢等,即所謂“隨其所出,變而輸之”。
雜交也必須隨同兩稅輸的。
和糴是官府強製收納民間糧米;和買是官府強製收購民間布抽。
在實行和糴與和買之初,是按土地多少,分彆派定強製征購的數量,並付給一引起價款,到後來,則都是“官不給錢而白取之”。
若隻是這些稅也還罷了,老百姓咬咬牙也能挺過去。
最可恨的地方官吏動不動就巧立名目加派勞役,加收賦稅,一旦百姓不能完成,動輒就收押入牢,官吏又會趁機敲詐,逼得賣兒賣女,傾家蕩產。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不造反還能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