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坐在這空想,到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日,顧尚痕果真又早早來到我房門前,那時我才剛醒,迷迷糊糊的便聽見他的聲音,“殤紫,過幾日便是上元節,城裡便會熱鬨些,你若是無事,可願同我一起去逛逛?”
我抬頭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直朝他走去,抓著他的胳膊就把他轉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嗎?”他疑惑地問我。
“沒什麼?就隨便看看。”我一邊打量著,一邊摸摸他的胳膊和腰。
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你乾什麼啊?”他笑著站直身子,“故意來撓我癢癢?”
“誰稀罕?”我看他似乎沒什麼受傷的樣子,便把他推出門去,“你等等啦,我現在要洗漱,可不許偷看。”
“誰想看啊,趕緊的。”他一邊不屑地聲音說著,卻不時回頭看我,道“你輕點推,輕點,我走就是了。”
關上門,我就開始洗漱打扮了一番。
顧尚痕身上沒有傷口。
那若是昨晚那人不是顧尚痕,又會是誰呢?怎會身影如此相像?
那個血跡能沾到我的衣擺上,說明定是新鮮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尚痕。”我輕喚了聲。
他便推門進來,“你怎麼如此之慢,還讓本殿下等這麼久。”他邊抱怨著,卻坐在我對麵耐心地看我吃早膳。
“喜娘。”他喊道,“給本殿下也拿一份一樣的。”
“是。”喜娘聽聞,便匆匆跑去了廚房。
“你還未吃過?”我問道。
“吃過了。”他輕輕一笑,“但我就想跟你一起吃。”
他得意地一笑,接過喜娘端來的碗,就大口大口吃起來。
“你可真能吃。”我癟癟嘴,嘟囔了句。
“那我也養的起你。”他接著話頭,不時讓我心頭一暖。
這家夥。
喜娘看著我們倆,會心地笑著,悄悄退出門外。
忽然,我眼睛一瞟,定睛看這顧尚痕的左手腕,雖用袖子擋住了,但我隱隱似能看見纏著的白布條。
“顧尚痕。”我放下碗,伸手想觸碰他的手腕,他卻縮了回去,道“怎麼了?”
“你受傷了?”我問。
“嗯,練劍時不小心。沒事,小傷。”他說著,攏了攏袖子,將傷口藏了藏。
我聽出他似乎是有意在瞞著我些什麼。
“昨夜,我曾在院子裡見到一個人影,那人是不是你?”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人影與他如此相似,且他身上也正好有傷口,一切都剛好解釋得通,隻是不知道他這麼晚來看我是乾嘛?還隻是遠遠地望我一眼……但若他說不是……
“是我。”他開口道,“想你了,來看看。”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這麼直接了說明了原由,但真相並不如此吧,就隻是這麼簡單,他為什麼要藏傷口,為什麼在我去找他的時候轉身就走?我們每日都相見,就算是真的想我,明日也可與我訴說,何必大半夜獨自前來,再說,若是我睡下了,他在那個窗口也根本瞧不見我啊。
“那我去找你,你為什麼突然就走了?”我繼續問道。
他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回答,隻一勺一勺地喝著粥。
“你有事瞞我。”
“殤紫,你太聰明了,也太較真了,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安安靜靜待在我身邊就好了。”他似有些無奈地說著。
若是那個人沒告訴你,你就不用知道了。我隱隱想起莫少淺的話,他說的那個人定是顧尚痕,他們都說我不用知道,且什麼也不告訴我。
我聰明?我當然聰明,我從知道他隱瞞傷口事就知曉他定是什麼也不想告訴我的。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越不想讓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在當初墨蓮給了我幻境後,我便有了很多的疑惑,這些疑惑讓我每日都在思考,可是什麼也想不到。
我總覺得,顧尚痕知道很多事,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