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一灘由我哉!
願意為我死麼?這句話聽起來多麼令人感動啊,可我放眼望去,前行的道路上依舊隻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啊。
我已然接受了來到這兒的事實,接受了這裡的所有令人陌生的一切,我如今就這樣坐在這裡與她們聊天,或許也是一種逃避。
因為在這裡,我享受到了以前我從未享受過的尊重,還感受到了顧尚痕的那種願意用生命交予我的愛。
我看向他的胸口處,還隱隱滲著些血。
我那一劍紮得是真狠了。
他也看出來我那時是真想讓他死,可他卻什麼也沒問,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抓著將劍往深處紮……
那時的我仿佛聽到了劍割破皮膚的聲音……
而且那隻是把木劍啊,木劍紮進胸口,那該是有多疼啊。
光憑這一點,我就信了他是真的願意無條件為我而死的吧,可這裡的他是他,那裡的顧尚痕是顧尚痕,就像這裡的我一切都與我大不相同一樣。
我不能將顧尚痕所犯的錯招的恨強加在他的身上讓他償還,畢竟他什麼也沒做什麼也不知道。
就算他隻是個幻影那都是對他不公平的,因為他有血有肉也有真真的感情。
況且我也於心不忍。
但我如今的性情與原本不同了,剛來時連宮墨都發覺說我今日有些奇怪了,難道顧尚痕一點沒發現?
而且宮墨口口聲聲說恨我,我乾了什麼啊她就說恨我?
“顧尚痕。”我旁敲側擊地問道,“你覺得我對宮墨怎麼樣?”
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但大致還是得了解一下的,以免遇上什麼問題我還傻兮兮的啥也不明白。
“你對墨兒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連我看了都嫉妒呢,墨兒如今還小,有些任性不懂事,但你對她的好她一定都記在心裡呢。”
這照了顧尚痕的說法是我對她格外好?
難道我真的是個表麵一套背後一套的人?
不至於吧,剛才宮墨還來找我聊天一個勁哭哭啼啼的,若我真是這樣傷害了她,她何必來我麵前哭?這不是自找沒趣麼?
還有他,顧尚痕!叫著他名字著實覺得彆扭,一說心裡就隱隱惱火,根本沒法好好聊天,既然他們倆如今隻是長著同一張臉的不同之人,那……
“你覺得你名字好聽麼?”我眨巴著眼問他。
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啊?名字啊,是父母取的……說不上好不好聽的……怎麼?你覺得我名字難聽啊?”
“難聽!太難聽了!每次一叫你名字我就惡心到想吐!”
“啊?”他有些驚訝,看著我那一臉嫌棄的表情,仿佛是知道我的意思了。
“那你想叫我什麼啊……你若是喜歡什麼怎麼叫我都可以。”
真聰明這孩子!我歪著頭思考該叫他什麼呢?
顧不能改吧,不然對他父母也太不尊重了,會遭天譴的。
那……顧咕噠?彆彆彆,怎麼叫起來像隻雞?
顧嚕嚕?哈哈哈一叫就想笑。
顧……我看著麵前的火堆,烤的我的臉熱熱的,暖暖的。
顧熱?不好聽。顧暖?像個女的。
那……顧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