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
不知道現在這句話能維持多久,不知道現在這句話我該不該相信?
“若你要我信你,等出去以後帶我去見澤遙,否則彆怪我出去就翻臉不認人。”
我不敢信他,他所說的話我根本分辨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也無處考究。
若他問心無愧,定會帶我去見哥哥,見到了哥哥好好地活著,安然無恙地活著,我才能真正安心。
“好,一切都聽你的。”他說著,朝我伸出手,一把將我拉起來,“最近有發生什麼事麼?我可以想想最近大概會發生的,你早做些準備,也好順理成章離開這苦情花的世界。”
“這苦情花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我不解,一邊走一邊問。
“苦情花是曲流蘭被封印前留在世間的五花之一,風亦塵為保她在封印中安分,將她的喜怒哀樂苦全部抽離。五花都在天宮禁地裡,都會吸取她一世凡界曆程。這朵是我托夢神取出來的,是由她的苦情所化,而今幻化的是這個世界。苦情雖苦,苦若其名,隻有你自身體味到了它苦之極致,方可使花朵破碎,回歸本界。”
這麼說……我現在還沒有體會到宮殤紫一生中最苦的時候?
可是她最苦的不應該是現在嗎?娘不關心她,妹妹仇恨她,而她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追求自己所愛,一味退讓容忍,受儘欺負,這還不夠苦?
那她真正的苦……該是有多苦啊……
“那宮殤紫最苦的是什麼?”
顧尚痕搖了搖頭,“你順著她的路線過下去,屆時應當會知曉。”
既如此,他不知曉,那我也不好再問什麼,畢竟她的心思連我都還未曾了解透徹,問個顧尚痕他能知道什麼?
那屆時,我會不會被苦死?我現在都覺得為她不值,可照她的作風,我不應該與宮墨發生什麼不快,畢竟是我的妹妹,隻有我寵著她一些才能求得心理安慰。
沒想到那時的顧尚痕這麼聽話,這麼討人喜歡。
如今想來,我之前那“相反”論屬實荒謬,什麼這裡的世界與現實完全相反,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喂,顧尚痕,你能自覺點嗎?你當時是很聽我的話的,如今呢?還不收斂著點?”
他想了想,似乎覺得我說的在理,對我一笑,咬牙切齒道“但你不要太過分嗷,否則等出去後我便娶你做太子妃,讓你一輩子隻能聽我的。”
“太子妃?”我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起這個,我還不知曉,那皇宮裡是發生了什麼事了?為何大家都不認識你?都說沒有太子?”
“你知曉我是魔界響當當的人物,若是大張旗鼓占領了皇宮定然不怎麼好吧?到時候天族那些又該找我來了,所以那時候正趕上巧,新生不久的太子夭折了,我便寄身在他身上,誰料陛下心愛的皇後娘娘傷心過度瘋了。當時我醒來時,他們都已經在舉辦行喪之禮,如今我一醒來倒變成了整個皇室的笑話。陛下既心疼娘娘也心疼我又要照顧著顏麵,便留了我在東宮一時之位,但照章給我舉辦了葬禮,昭告天下我已然夭折,娘娘已瘋。所以而今,除了宮裡人知曉這些,其餘的人都以為我是陛下親封的將軍,隻是得寵暫住東宮,才口口聲聲稱我為殿下。”
“你事兒真多。”我很不給麵子地說了句,“寄身還弄出這麼多事兒。”
他不知所謂地聳聳肩,“自然,為了讓你過上好日子,我可是想儘辦法,總不能讓你繼續像現在這樣天天吃草吧?”
“你要是能把態度放端正,變成之前那樣,我寧可天天吃草。”
“真的?”他忽然欣喜道,“你是說,你喜歡之前那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