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一灘由我哉!
我點點頭,輕輕拉起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起像兩個孩童般手拉手下山。
我始終是信他的,但他內心的糾結我也清楚。
他想讓我去找宮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弄清楚一切,但又擔心會照顧不好我,所以才愁眉不展不知道如何開口來描述自己內心的想法。
我都懂,我都明白。
顧尚痕總是萬事都想著我考慮著我,正經起來真的很讓人放心。
可轉而一想,他還是不正經的時候比較多,就像平時,總是跟我吵嘴,不知道讓著我一點。
人家話本子裡寫的男子對女子傾心都是時時刻刻想著那個女子,從不會說一點點惹得她不開心的話。
可顧尚痕不一樣,他總是能找到最直擊我心頭的話來激怒我,冷漠起來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副麵孔,到底哪個才是最真實的他。
但不論是哪個他,在如今這種時刻,都會變得溫柔起來,會說著安慰我的話關心我的話不讓我難過害怕。
會在我躊躇猶豫的時候給我最正確的提示,在我感覺孤獨無依的時候讓我轉身看看,說身後還有他在,在我可能會受到危險的時候將我緊緊地護在身後,讓我不要怕。
這樣的顧尚痕,這樣多變卻心底始終有我的顧尚痕,真的會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嗎?
我隻是一個女子,也會有心底最柔軟害怕的時刻,我隻希望在這樣的時刻,他總能對我說讓我彆怕這樣的話,僅僅是一句話就夠了,僅僅是一句話就能讓我的心安定下來,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
我享受這樣拉著他手的時光。
若是等會尋到了宮墨,若是等會發生了什麼意外,若是回到了現實中……
顧尚痕還會不會在我身邊?苦情花破碎了之後,我能出去了,那他呢?
我竟還不知曉他是怎麼進來的。
“顧尚痕?”我轉頭看向他。
他也看著我,有些疑問地嗯了一聲。
我想了想便破口而出“你是怎麼進來的?明明那時候我跟你是在一起的,我來了以後為何過了那麼久你才來?”
“因為……我是用了彆的方法進來的,所以跟你有些不一樣,不必在意。”他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帶過。
“那若是苦情花破碎了,我能出去你呢?你能出去嗎?”
“我不知,這兒我也從未來過。”他笑笑,“外麵的一切我都已經替你打點好了,出去了以後夢神會接應你,夢神是天族的,跟我們魔族自然是不同的,你去了也不會有什麼顧慮。”
“呸呸呸,你乾什麼?安排後事呢?你不是說出去了以後就要娶我的嗎?現在好像不認賬了一樣,說什麼自己出不去了?”我停下腳步,腳丫子似乎沉重地再也抬不起來了似的忽然停滯。
“沒有,我隻是說,萬一……怎麼?你這麼想嫁給我?”他勾勾嘴角,“都不知道女孩子要矜持些。”
“你都不知道男孩子要溫柔些嗎?要讓這女孩子些嗎?我哥哥都知道這些,你卻什麼也不知道。”我說著輕輕撇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