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車的肚子上便留下了一個凸起。
鬼車也不理白澤,從嘴裡噴出一小團契絲。
契絲觸著空氣便發生自燃,產生淡紅色小火苗。白澤碰著也不覺得太燙,卻見小鬼車在那團火中打了個滾,抖了抖身上絨毛(契絲)?
隨後便趴回白澤手臂上一動不動了,連原本橙色的兩道細縫也變得微不可查了。
“唉,先彆急著睡,這裡有事情等著你。”白澤說著便將一旁的樹神衛瓦罐放到了陣中央。
“有了鬼車的壓製下,這兩個契想必很容易便能封植。不過還是先從樹神衛開始吧,畢竟被鬼車完全壓製。”白澤完全打開了瓦罐的封契,並且快速退到了一邊。
瓦罐在幾秒後爆開,尖銳的枝條從當中飛速伸出,最終形成了類似第一次見它時荊棘木狀。不過這次由於沒有封器的約束,它顯得更加巨大。
守界頂不住鬼車亂撞,卻不慫這樹神衛的突破。枝條在接觸到房頂的天花板後並沒有對其造成什麼破壞便順勢朝四周伸展了。
白澤已經退到了樹神衛的契絲範圍之外的牆角,卻見完全解放的樹神衛絲毫不受限製,幾股荊條向著地上一插遍以此為支點像四周爆開。
密密麻麻的枝條上帶著黑色的刺朝著被逼到角落的白澤直衝而去。
白澤快速躲閃,從荊棘網的中稍大的縫隙中一個背越,如魚竄般鑽了過去,不過身上還是被荊條劃破了好幾道。
“不錯,得勁。來啊,加大力道啊。”白澤自然想看看這焦木樹神衛本身到了什麼程度。
儘管對於一般人來說,以肉身麵對契種,即便是野生契種,也是十分危險的。
不過白澤已經不是一般人了,他已經正式成為了契主,身體的各方麵機能在此有了一個分水嶺。
樹神見天羅地網沒有一擊將這煩人的小鬼釘死在板,便將展開的荊條收回,最終縮成了一個球狀。
”等等,這是!“白澤見後連忙向後閃,隨後一掐手心滲出幾縷血絲,雙手合十後便兩手向地上按去。
恒守界感受到了屬於白澤的力量的注入,整個房間亮起的一層白光,可以看到其中是交錯鏈接的契絲經絡。未等守界的蓄力進一步變化,樹神衛化作的荊棘團突然拔地而起。
隻見一根根粗壯的枝條纏成螺旋狀將荊棘團硬生生抬起,撞到可憐的天花板後也不繼續向上,反而是朝著白澤方向當頭砸下。
白澤一個驢打滾向一側躲過,呼嘯而過的風聲在身後掠過,最後化為一擊力與力的碰撞。白澤餘光瞄見整個恒守界都以撞擊點為中心顫抖了一下。大片的契絲枯萎,使得整個守界都暗淡了下來。
恒守界不得不說還是和樹神衛差了半檔,材料便宜,即便是用作守界也還是很難擋住樹神衛一擊。樹神衛在一擊砸偏後在落點再次爆開,化為由內向外展開的螺旋,朝著白澤迅速罩去。白澤自然隻得有限的空間狼狽地躲閃抓來的荊條,轉念一看黏在手腕上的鬼車,卻見依舊一動不動。
“醒醒,快來幫忙!”白澤急的用手指拚命戳著這小毛球。
鬼車好像也被戳的不耐煩了,整個紅球一明一滅地閃爍著。
而白澤這一分心,乃是對契時的大忌。樹神衛突然猛的一個回擺,隨後原本螺旋狀纏在一起的荊條旋轉著甩開,360度無死角的棘刺奔著白澤糊臉而去。
“糟,要翻車。”白澤無奈,便打算再犧牲小節以保全局。卻見鬼車突然睜開雙眼,橙黃眼縫露出人性化的鄙夷神情,隨後身體一側突然變大,一隻由契絲組成的紅色羽翼一揮而逝,輕鬆擋下了白澤身前那些飛刺。
隨後小鳥樣的鬼車首部(?)裂開一條縫,在冒出了幾縷黑煙後,一個凸起從鬼車的腹部一直向上攀升,最終到了喉嚨口(?)。隻見鬼車在片刻後,終於張開嘴,一團紅黑色團狀物噴出。
“這是,吐了?”隻見那團狀物遇上空氣便開始燃燒,裹挾著黑煙就奔著樹神衛而去。
樹神衛感受到大事不妙,連拍死白澤都顧不上了,全身枝條倒轉,變成一個層層疊疊緊密的團。
可惜晚了一步,那一團火球在撞上幾條荊條後四散而開,燃著了一大片枝條,最後竟點燃了整個樹神衛。
白澤見樹神衛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不禁嘴角抽搐。不會把這樹神衛直接燒沒了吧,我還能退貨麼?
在十幾分鐘過後,火終於自己熄滅了。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樹神衛依舊是團成一個球,從外表來看仿佛樹神衛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白澤心中不禁咯噔冒出一個字未能擊穿敵方裝甲?
不過很快便有了答案,樹神衛全身的枝條仿佛突然一鬆,癱軟了下來。露出了冒著熱氣的核心。
“所以是外殼已經能抗火了但是內在卻耐不住高溫麼。”白澤對此還是挺滿意的,至少不會一把火灰飛煙滅了。
不多浪費時間,他在背後肩胛骨那塊劃了一道口子,便將血滴在了樹神衛的核心之上,隨後便讓鬼車用契絲將樹神衛的核心拉到傷口內,順帶連縫合封閉都交給鬼車來做了。
鬼車倒是樂在其中,見其一會燒掉樹神衛一條枝條,一會啄斷它的荊刺。白澤不由得為樹神衛默哀。
不同於之前封植鬼車是將主體強行封入後將核心拉進來,對於失去抵抗的樹神衛來說核心已經完全不設防,自然非常輕鬆地直接封入核心。
一番功夫後,樹神衛便成為了白澤的第二支契了,連排異反應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