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背負“鬼”這個字的人,又豈會真被見不得光的危險擋住道路?
白澤眼神一定,轉過身子,一個熟練地翻身爬上通往那燈光的天梯。
不知覺間,白澤已經站在了大門口。
他沒有像常人緊張時那樣深吸一口氣,而是默默地控製著自己的氣息。因為他是千麵白鬼,他知道如何探查彆人內心的情報。他要確認自己想確認的東西,但卻不能真的放鬆防備。
「這裡的一切可能都是陷阱。」白澤再次提醒自己,同時默默地拿起門前掛著的木石。
木石隨著白澤放手如同一個鐘擺一般默默地叩擊在大門上,在夜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了。”門內傳出那個熟悉的聲音。
門朝內打開了。
“怎麼這麼晚回來,跑哪去鬼混了,白澤?”
白澤看著眼前那熟悉的人,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忐忑的內心在這一刻卻是化作一股衝動,乾澀的咽音仿佛不受控製般自己發出,化作了那一個字。
“爹!”
……
“爹?”
白澤再次叫了一聲,然而眼前的人影似乎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
“怎麼了?你說話啊!”
然而白澤的話語再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白文山似乎就定格在了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那沒有絲毫威嚴的笑臉就那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白澤。
“怎麼回事?”白澤有些著急地向前伸出手。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那粗壯有力的臂膀時,整個世界又是飄起了漫天飛舞的灰燼。
而白文山似乎也不能幸免這樣的泯滅,隻見他的雙腿,雙臂也化作了飛灰漸漸消失。
“爹,你聽得到麼!”白澤望著眼前一動不動的人,心中的失望難以言表。
「果然都是假的麼?」
不過白文山似乎是聽到了白澤的呼喚,那一動不動的頭微不可查地低了下來。
“?”白澤原本還沒注意到一點,隻是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卻是發現白文山的笑容已經不再如同先前的那般僵硬。
“爹?”
白澤看著眼前幾乎被飛灰遮住的白文山,有些焦急地確認到。
白文山看著白澤似乎十分滿意,微微地點了點頭。他張開了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白澤有些焦急,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了。紅黑色的餘燼已經逐漸吞噬了白萬河的上半身,幾乎燃到脖子了。
“爹,到底是什麼人盯上了你?”白澤急切地想要確認這一切。一連串的問題在腦中爭先恐後,最終卻是先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白澤卻是失望了。
白文山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在火焰中搖了搖頭。
突然間,原本溫和地蠶食著餘燼的火焰突然一燃,白文山整個人陷入了火中。
白澤的頭發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紅點燃,不過他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這些。他急忙朝著烈火中大聲喊道
“等等我!
爹!你究竟在哪裡?”
……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白澤隻能趕在一切都燃燒殆儘前說出兩個字。
“等我!!”
…
白澤沒有得到任何回複,而整個世界都隨著白文山的消失而快速崩潰。他靜靜地站在原地,腦海中留下的卻是白文山消失前那個眼神。
白文山在火中最後那一刻隻是默默地看著白澤胸前那個方向,一切似乎都不言自明。
……
無數火焰與灰燼的空間中,一個男孩默不作聲地站在那裡,雙拳緊握。
也就是與此同時,一團金色的火焰突然在男孩身後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