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契!
就在白易踏上去往遙遠的貝隆學院的漫漫旅途的同時,合縱北領的一處人儘皆知的險地中,十個合縱高層的話題卻在圍繞著一個不過八歲的孩童展開。
在一座宛如被刀橫切而斷的,綿延數公裡的山崖之上,一間出口狹窄的密室正坐落於其中。隻有隸屬於那個特殊組織的人才會知道,合縱北領天險地,斷頭穀的山崖中建立著組織的一個重要據點。而這個據點往往都是為了商討重要事物才會開啟,而進入這個據點的往往都是組織的權利核心。
然而這樣一個神秘,甚至對某些人來說有些神聖的據點內居然發出了一陣陣感歎聲。
“居然敢用落石來算計這水沼蛛,這要是一個沒算準那就沒了啊。這小鬼年紀輕輕倒是不要命。”
“嗯,落石居然隻是圈套的第一環,他能夠想到用空心石來做誘餌,說明他看透了水沼蛛是靠聽覺辨認方向的,不錯。”
“小熏,這次你真的帶來個好苗子。”
“你們幾個一把年紀的,為了一個表現稍稍出色的小孩驚歎成這樣。說說像話麼?”
“龍安,你也彆感冒。這不是好幾年了,進來的新一代都是靠契種堆出來的炮台。像這樣擁有如此高戰鬥天賦的小娃子,上一個可能就是你吧。”
“嘖。”
明明密室中隻有十個人,但穿插的交談聲合在一起硬生生給人一種鬨市的錯覺。然而其他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中的一人,那位黃金瞳的主人此時卻是臉色僵硬。
她沒有接其他人拋來的話題,而是自顧自地雙手環抱坐在半空中。
“小熏,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安排這個苗子。”十人中的那位最長者此時卻是看完了瑛黃熏留下的戰鬥回放。
“你們如果沒有什麼特彆安排的話,我覺得還是將他放到赦免名單裡較好。”黃金瞳隨著話語微微一動。
“你是說讓他參加選拔?那不是代表他隻能往劊手那邊走了?”隻見另一個老者此時卻是神情不悅。
“他是我帶回來的,有問題麼?”
“問題自然是沒有,不過就這麼輕易給他下結論是不是太武斷了。”那位老者似乎並不在意黃金瞳的刺眼,而是雙手握著一個骨節球,靜靜地對視著。
“好了,你也不用這樣。這個小娃子的確是挺適合劊手那邊的。”最長者此時卻是發話了。
那位老者沒有聽最長者的勸阻,而是反駁道“讓一個八歲小孩做劊手?鷹組什麼時候這麼兒戲?”
“那難道讓一個八歲小孩做搜查官就不兒戲了?他是有這個潛力的,就讓他試試吧。”
“可劊手這種朝不保夕的炮灰,你讓他去當?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故夭折了,誰來承擔這個損失?”
場中漸漸隻剩下兩位老者爭執的聲音。
“好了,夠了!鷹組培養的是能獨當一麵的鷹,而不是一顆暖爐裡的芽孢。隻有通過考驗和曆練的人,才是值得我們去培養的。
土嬰九,聽我的。這次就讓給他們吧,機會以後有的是。
而且我們今天要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不要把時間浪費了。”最長者的話終於結束了這次爭論。
對下方那個呆立著的少年的安排也有了初步的決定。
不過此刻陷入了燼靈界尚未脫身的白澤是聽不到上方那些高層的談話了。
其實就連其他幾個高層也不知道,白澤現在究竟在做什麼。他們下意識以為白澤依舊沒有脫困是瑛黃熏將他控製住了。
事實上也沒錯,白澤依然沒有逃離燼靈界。他還是把燼靈界想的太簡單了。
不過他現在其實也沒有被困。
因為白澤眼前站著的身著燃火黑色長裙的身影正是這片魂守界的主人——瑛黃熏。
然而白澤此刻的狀態卻是十分不對勁。
他默默站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隻有下半張臉被瑛黃熏身上的火光照亮。